區域性人數優勢充分發揮出來。
然而結果卻事與願違,哪怕雙方亂作一團,那些陷入重圍的魏延部曲依然是死戰不退。
而且劉璝倉促之間顯然是沒想明白戰術,這樣混戰之後,守軍在城頭的弩手也無法遠端拋射支援了,因為很有可能射中自己人。偏偏魏延部曲的著甲率還更高,被覆蓋射擊損失也會小得多。
一番血腥混戰,大約支撐了一盞茶的工夫,魏延的部曲越聚越多。
劉璝眼見情況不妙,自己的部隊遲遲衝不到圍堰前扒堤決水,只好一咬牙決定撤退。
可惜一切已經晚了,魏延都親自帶隊補防殺了上來,一路尾隨著且戰且走的劉璝追擊。
劉璝知道張任這時候絕對不敢開城門的,而再想靠城頭縋下來的麻繩爬回去,也絕對來不及,肯定會在半空中被背後追上來的敵兵捅死。
慌亂中他只能試圖利用張飛、魏延尚未徹底包圍全城這一點優勢,試圖往南突圍逃跑。
因為他們交戰的這處戰場,護城河本就被魏延破壞了,士兵可以直接從旱坑裡爬上南岸撤退。
然而,這樣的撤退,註定會演變成一鬨而散。
最後倒是有數百名士兵藉著夜色、丟盔棄甲逃了出去。但劉璝本人因為目標太顯眼,被魏延死死盯著追殺,最後被魏延一刀劈在後背,甲冑撕裂,刀勢略衰後,依然砍出一道深可見肋骨的傷口。
劉璝負傷倒地,被魏延吩咐五花大綁。
張任破壞魏延堤壩的嘗試,至此也宣告了徹底失敗。
敢死隊傷亡被俘超過了三分之二,帶兵將領都被抓了。
只有一小半藉著夜色逃散出去,但也回不到綿竹戰場,只能是零零散散逃去更後方的雒城。
……
“張任匹夫,無謀智短!狂妄冒進,枉陷袍澤!”
隨著張任的反擊嘗試失敗,第二天一早,張飛和魏延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守軍士氣的機會。
便讓士卒綁著劉璝和其他一些俘虜,在城外用牛車拉著遠遠展示,一邊還讓成群的己方罵陣手齊聲痛罵守軍。
還有幾個士兵,身著鋼甲手持大盾,另一隻手持長槍挑著劉璝的頭盔和甲袍,在那兒轉悠晃動,挑釁敵人。
張任被氣得連連招呼放箭,但那些挑釁者都站在弓弩有效射程之外,根本傷不到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守軍越來越低落。
魏延也沒有浪費機會,這兩天加緊猛填,很快把那段斷了水源的空壕溝填了七八分。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再填個一兩天,把那段壕溝填得跟河沿徹底齊平、而且土質夯實,就可以推著葛公車攻城了。
然而,事到臨頭,多謀又擅長髮現弱點的法正,又為臨時想到了個變招。
這天收兵之時,他匆匆前來拜見,趁著張飛和魏延一起吃烤肉閒聊的機會,獻上一策:
“三將軍,我以為,張任既然發現了我軍的目的,而且調集強弩守衛城角,我們也未必要完全依計而行,還可以略加變通。”
張飛頗有興致:“哦如何變通”
法正:“那壕溝如果徹底填到跟河沿齊平,最後階段施工時必然沒有掩體可用,容易導致填壕輔兵被弩兵殺傷過多。
而且既然張任都料到我們可能要怎麼做了,他的一切戒心肯定都用在了提防葛公車的白晝強攻。
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趁著壕溝還沒徹底填齊平,葛公車、雲梯等重型高峻的器械還推不到城下,這時候敵軍戒備必然降低,加上前夜劉璝出城反擊失敗被俘,張任就算發現些蛛絲馬跡,也不敢在夜間做出反擊應對。
這時候,我們便以一些低矮的攻城器械,偷偷夜襲臨城,破壞城牆,也算是攻敵不備。如果張任倉促變招,我們就以投石機覆蓋城角上的敵軍,持續削弱之。”
張飛順著這個思路揣摩,不由自主就點頭讚許。
確實,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開始的計劃固然很好,但都臨門一腳了,敵人也看出你要幹什麼了。這時候有機會再變招,也能打敵人一份額外的措手不及。
張飛:“不知孝直打算用什麼輕便的器械、替代葛公車”
法正:“就用坡頂的掘城木驢好了,此物雖然能被司徒當年研製的燕尾炬剋制,但只要外表多塗厚厚的溼泥,便也能擋住守軍焚燒許久。”
張飛想了想,立刻批准了這個計劃。
掘城木驢還是很容易搞的,就是兩排人字形的木頭交叉架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