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礦,基本上就不能提純伴生銀。
諸葛瑾好歹知道置換法,已經是讓銀子的提取率超前於時代至少一個數量級了。
當然了,置換法跟後世的電解法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因為大部分銀的礦物鹽並不能溶於水,只有硝酸銀等幾種才容易在粉碎析出後溶於水。對於不溶性的銀礦物鹽,置換法也置換不出來,或者很慢。
這些細節不重要,總而言之,比如按照後世國內電解法產銅,一年全國產量能有一千三百萬噸,而其中煉出來的伴生白銀大約是八千多噸,也就是大約一千五百噸銅、就能伴生一噸白銀。
這也是為什麼後世白銀變得越來越廉價、無法支撐貨幣屬性的重要原因。因為後世白銀產量六成都是鉛鋅礦煉鋅的副產品,還有近四成就是鍊銅的副產品。
你想控制住白銀的產量都不可能,因為鋅和銅作為工業原料的需求太旺盛,只要鋅銅在不斷生產,白銀就會作為必然的副產品不斷湧出,花不掉就越來越便宜。
而在一千八百年前的三世紀,諸葛瑾只要掌握一星半點冶煉銅礦伴生銀的思路,就已經碾壓同時代至少一個數量級了,這是降維打擊。曹操手上的銀子產量,如今連劉備陣營的一成都不到。
只可惜這個絕對數量還是不太夠看,具體怎麼打好這張牌,諸葛瑾還得斟酌。
不過,說來也巧,就在諸葛瑾沉思想招的時候,江夏郡丞向朗突然跑來,急匆匆似乎有事找他:
“屬下拜見司徒!沒想到司徒居然在這裡,主公今日來了鄂縣,有關於鑄幣的要事和司徒商議。”
諸葛瑾看了一眼向朗,也很快收回神思:“主公來鄂縣了在縣衙麼”
向朗:“已經來這邊鑄幣廠了,就在簽署房等候。”
諸葛瑾連忙放下手頭的東西,讓從人把賬目全部收拾了歸整好,這才撣了撣手上的塵土,一邊走一邊問向朗:
“可是發生了什麼變故為何會如此緊急。我最近來視察整頓鍊銅鑄幣,主公是知道了的,若是沒有大事,等我回武昌縣再說不也來得及。”
向朗連忙幫著解釋:“司徒放心,並沒有什麼變故,只是主公也坐不住,正好出來走走。
前幾日,似乎是因為我軍大肆擴建鍊銅鑄幣諸業的風聲傳了出去,有不少人都來為主公獻策,想要建功揚名。
其中有一位之前先後被劉景升和主公各徵辟過一次的荊南名士,零陵劉巴,聽說了主公苦於鑄幣,也從湘鄉縣北上趕來求見主公。
主公也曾聽聞其名聲,便予以了禮遇。不知這劉巴和主公說了些什麼,主公立刻就親自趕來這鄂縣,要急著和司徒當面商議。”
諸葛瑾聽了向朗的轉述,心中也是生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劉巴!這傢伙終於在荊南隱居夠了麼現在出來求官撈功名了。
而且還是在劉備大肆鑄錢、勸業工商、需要擴大硬通貨的節骨眼上……自己可不能由著劉巴亂獻策,一定要幫著嚴格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