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迴百轉,都是必須承載的劫難。
這是序幕?還是結局?
天地有異變,有心之人自然有所察覺。
“今日又沾江湖雨,誰來江湖撐紅傘。”久違的詩聲,又一次緩緩踏入江湖了。
撐傘人欠歡,是是非之人,當然要惹是非之事。
撫今園內,陰謀家宋玉庭今天又要再開一局。
“汝認為,這天下怎麼分?”
多日不見的光彩,欠歡的刺青文身不改放肆奪目。
欠歡是聰明人,“在下浮離城,宗主雲福宮。”宋玉庭已在雲福宮層層佈局,當然是他主雲福宮。而自己於浮離城也是十拿九穩的。
宋玉庭收攏了一下曲柄麈尾,“汝有幾層把握?”
“在下有十層。”
聽及欠歡的狂言,宋玉庭和顏一笑,“不愧是好友的部下。正巧,吾也是有十層把握。”
“宋宗主之能。當之無愧。”欠歡附和著。
“呵……”宋玉庭與欠歡一拍即合。
對於宋玉庭來說,利益是分分合合的,只有自己的目的是不會改變的。
牡丹亭之上
長江之濱,漢水樓家,算不上門閥勢力,卻也是一方之長,名門得道之家,瓊銀流光的冰法更是當世一絕。樓家家主潔比圭璋,平易近人,對待自己的獨女管教甚嚴。
他與雲福宮宮主是至親好友,欲送小女去雲福宮學道,可惜風雲變化多磨難,妖魅霍亂漢水,樓家主前去懲戒,卻是一去不回。
樓家的主心骨一死,那樓家也算是敗了。
幼女樓幼微託孤於雲福宮,宮主憐惜收為關門弟子,道號妙真,那是無上榮耀。可死人哪比得上活人,內室弟子,叔伯長老,個頂個的都是大活人,哪個不眼紅,哪個不嫉妒介懷。單清力薄的樓幼微,居然還得大師兄昊玄親傳,與三師兄談冗關係甚恰。
內室長老之女靈露,姿色重,那脾氣是更重。曾經大庭廣眾之下,責罵妙真偷穿了她的衣服,更指使眾人扒去了妙真的衣服。幸得談冗路過阻止,妙真才得以保全。
爾後妙真就很愛跟在談冗身後。
宮主有四個徒弟,妙真不成氣候,那就不用談了,大師兄昊玄那是先天高人,小輩們高攀不起,二師兄正華入了邪道,不能沾惹,只餘三師兄談冗,是個好說話的人。
每一旬的最後一日,是雲福宮的休假日。談冗總是被眾人擁簇著,下山逛逛看看,活動活動。而每次下山談冗也都十分好心的問問,“師妹去不?”
那時的妙真不愛熱鬧,甚至怕生。但談冗去了,妙真能不跟著嗎?沒有談冗的雲福宮,妙真覺得怕不過。
妙真愛看戲,有一次談冗如了妙真的願,帶她出去看了出《牡丹亭》摺子戲。這一看不得了,妙真就上癮了。她不敢跟別人說,怕別人指責她每日思淫事,無心修道,難怪道法沒長進,辜負了宮主一片好心。
女孩子心裡懷著事,只要用心一點,別人就很容易看出來。談冗看出來了,昊玄也看出來了。可是昊玄比談冗慢了那麼一步,他不知道妙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誰的心思最好猜?妙真的心思最好猜。雲福宮弟子是不能天天去看戲的,談冗就尋著個機會,偷摸回了一本《牡丹亭還魂記》。
梧桐葉庭飛,桂香灑階動。妙真正拿著本《太平經》在研習,可她滿腦子都是麗娘與柳夢梅痴男怨女的事,真是心神不靈。
“喲,師妹還在看《太平經》呢?”談冗跳至妙真跟前,把妙真嚇了一跳。
“呀……”一個激靈,《太平經》就給掉到了地上。
談冗很失望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師兄不打擾師妹了,還是改日再來。”說著便是,轉身要走。
這種突然行動,搞得妙真還是雲裡霧裡時,談冗裝作不經意的揮了揮長袖,從袖口裡露出書的一角,那上面倒著的兩個字,分明就是“牡丹”嘛。
牡丹?想著什麼了,妙真一個激動忘記了身份,“師兄!”,就上前一把抱住了談冗,不讓他走。
談冗又偷摸著把書給收了進去,轉過頭來反抱住了妙真,自作苦惱狀,“呀,呀。師妹這是做什麼呢?難道是要與師兄雙修嗎?”
看著談冗裝還在裝不知道欺負自己,那可把妙真給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師兄莫玩我了。書……書……”
談冗皺著一雙眉,嘟著一張嘴,“書?書?什麼書?”
這談冗就是喜歡捉弄妙真,妙真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