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唇一抿,轉身撿起了《太平經》。
談冗的眉毛皺地更深了,“喲喲,誰把我們的小師妹,給氣成這樣……”說著便亮出了《牡丹亭還魂記》在妙真眼前晃悠。
妙真先正眼都不給瞧一下,忽然刷地一下,把書給奪到了懷裡,死死的抱住。
“哇!師妹真歹毒,剛才那樣是裝的啊!”談冗扶著胸口,一副傷到了他的心的樣子,“為了一本書,就這樣對待師兄,這樣對待師兄……我還想與師妹雙修來著……”
眼見著談冗歪曲事實,妙真也沒有辦法,只好滿心歡喜、正正緊緊的賠了一個甜甜的笑,“謝謝談冗師兄。”
“恩。恩。”談冗點著頭,享受著,很是受用。
“師兄是怎麼知道我……”紅花楓葉落滿地,深秋中,談冗與妙真邊走邊說著閒話,恰似要超越了同門之情的界線。
楓林背後,一人沉這一張臉,看不出情緒變化喜怒,只是手中握斷了的樹枝,洩露了真情。原來還有一個詞,原來還有一種情緒,名叫嫉妒。
情與命運有關,兜兜轉轉的,老天也給了昊玄一個機會。
談冗給妙真的《牡丹亭》是個殘本,連一卷都不到。這可是真讓人吊著胃口呀,她又不好意思跟談冗說這個事,於是妙真的心思更亂了。
昊玄見到了,以為是她與談冗又發生了什麼事,心中不是滋味,也就不聞不問。直到正華的好心說漏了嘴,“師妹是為了那《牡丹亭》呢。”昊玄才瞭然。
其實,這殘本也是正華想盡辦法給撕的,你說有人會送個只有一半的書嗎?這還不是有心人給弄的。
某日妙真在昊玄那上課業,心神走了一下。
“虛極靜篤!”昊玄不悅。
“是。”妙真理虧,低頭謙虛答道。真該死,這下被大師兄給教訓了,自己一個修道人居然專注那些情愛之事,真是丟臉。
正在妙真為自己羞愧不已,把自己往死力自責、自罵的時候,一點一點的,在妙真跟前出現了一個紅綢段子的本子。
上面還有絲線繡著,篆體的“牡丹亭夢”四個大字。
未來的上臺樂靜通道君出馬果然不同凡響,精裝版,上下兩卷。其實妙真躲著看談冗送的牡丹亭的第二天,昊玄也去弄了一套。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幹嘛弄個這個回來。弄回來了不說,自己還看……看了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也許自己本來就是想給她買的,“修道乏味,偶寄情於閒散雜書之中,也無可厚非。但因此喪志,那就得不償失了。”
昊玄忽地來這麼一下子,搞得妙真又驚又疑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是不是該去接過昊玄大師兄手裡的書?
妙真忐忑不安著,正要伸手去接書……
嗖一下,昊玄把書給收回來了,“你年幼心性不定,這書還是放在我這,要看時需經得我的同意。並且由我在身邊督察。”昊玄的腦子終於開竅了,知道要了自己心裡想要的是什麼,想與妙真多些時間相處。於是耍了個情愛小手段。
“是。”妙真是心悅誠服,大師兄說的話,準沒錯,大師兄是為了自己好。妙真對昊玄何止信任一說,那是崇敬的嚮往。能在他的身邊,受他的教誨,自己是幸運的,更是幸福的。
昊玄手段耍的高,妙真自己又甘願,兩好和一好。
閒暇之餘妙真多在昊玄這裡看書,那是一看看到月娘出來,滿天星斗。天黑了妙真又不敢一個人回去,昊玄也是知道的,每每便親自提著燈送妙真回去,真是羨煞了旁人。
看完了《牡丹亭》?那不要緊,還有南柯記、紫釵記、邯鄲記、桃花扇、長生殿、西廂記、佔花魁……那是一本接一本的來。這邊還有色冠絕倫的正華,時不時的扮個女旦也唱兩嗓子,做個陪。妙真也愛唱,可跟正華一比,那差距就擺在那裡了。
昊玄心情好時,更會當著是講故事,給妙真念念戲文聽。
雁去雁來,鶯鳴蝶舞,綠楊煙外,紅芍風中。日頭掛空,卻不熱。
春日正頭,一席青草,昊玄席地而坐給妙真念著《尋夢》,妙真枕在昊玄腿邊,昏昏欲睡了。
“咱不是前生愛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則道來生出現,乍便今生夢見,生就個書生。”牡丹亭尋夢中,杜麗娘在梅花樹下夢見了柳夢梅,生了情事,一往而深,不知在你的夢中可有我一絲光影,我是否能奢望,你也會愛上夢中的我。
知道妙真已然睡去了,安靜著如一朵初開的睡蓮,昊玄是一動也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