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雄渾,葉如淵停嶽峙,一招未發,便以起手式迫得烈炎攻守兩難,飛庫手打進退不得,其真氣之強猛,放眼此刻山頂,能及人已寥寥無幾!
念頭未已,漫天赤光忽斂,烈炎收起氣刀,哈哈大笑:“柴火一起煙,便知曉幾天三弟,真氣遠勝於我,不必再比啦!”
龍族、蛇族群雄歡聲雷動,拓拔野鬆了口氣,笑道:“二哥過謙了。赤火真氣名不虛傳,再熬上片刻,我只怕便抵不住啦。真要動起手來,誰勝誰負,就更加難料得很了。”
火族受他恩惠頗多,素來視作親朋,見他勝無驕態,率直坦蕩,更是好感倍增,紛紛歡呼叫道:“南荒兒郎再惟拓拔龍神馬首是瞻!”
白帝微笑道:“炎帝太乙火德,盡得赤帝真傳,假以時日,必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拓拔太子能不戰而屈之兵,深諳神帝之道,這一戰勝得無可異議。”頓了頓,高聲道:“水族、火族、金族已為拓拔太子所敗,其餘各族英雄,還有誰想與他比試?”
眾人目光紛紛朝姬遠玄望去。
青帝新亡,各族諸帝之中,惟有蚩尤,姬遠玄二人未曾與拓拔野交鋒。蚩尤與拓拔野是生死之交,自不會阻其升任神帝;而太子黃帝先前既對拓拔野的帝鴻身份頗有疑忌,眼睛狹路相逢,必當全力以搏。
姬遠玄徐步而出,神色凝肅,朝著拓拔野行了一禮,沉聲道:“當日叛黨橫行,家國將傾,若非拓拔龍神相助,勢必已經準亂反正。此恩此德,飛庫網站豈敢忘懷?然而大荒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再不容得妖魔猖獗,閣下鬼國身份未明,敵友難辨,姬甘又豈能因為私廢公。坐視不理?”
右手一揮,拔出鈞天劍,昂然斜指。一字字道:“神帝之位,關係五族存亡,天下安危。姬某雖德薄技徽,奈何道義所驅,責無旁貸,誓以三尺銅劍,七尺之軀,衛護九州平寧。情理不能兩全,望龍神見諒。”
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大義凜然,群雄無不聳然動容,水族眾人及一干好事者,更是鼓掌起鬨,喝彩不迭。
若今夜之前,以拓拔野淡泊無爭的性子,多半藉機自動退讓,以證明自己清白,避免兄弟相殘;但此時目睹姬遠玄沉肅淡定之態,想起雨師妾所言,想起他在蟠桃會上擊敗兄長的情景,心底竟莫名地一陣森冷。就連他的神色話語,此刻也覺得說不出地嬌造作。
難道此人真是一個虛偽涼薄、深狡狠盜世奸雄麼?否則為何以龍女之聰慧機靈,燭龍之老謀深算,都將其禮作平生大敵?
腦海裡又閃過許多從前深埋心底,不敢觸及的模糊片斷。從東荒密要的初次邂逅,到陽虛城中的反敗為勝;又從寒荒牢獄的意外重逢,到崑崙瑤池的驚天血戰;再從皮母地丘地重現大荒,到熊山地底的鬼國妖黨隱隱之中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覺得太過震駭可怖,匪夷所思。
見他怔怔地凝視著自己,一言不發,神色古怪,姬遠玄眉頭微微一皺,朗聲道::“拓拔龍神,得罪了!”手腕一抖,鈞天劍橙光怒爆,衝出七丈來遠,吞吐閃耀,直指其眉心。
拓拔野心中一凜,回過神來,正欲迎戰,忽聽遠處有一個縱聲笑道:“青帝一死,木族上下便無一能了麼?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比劍奪位,居然屁也不敢放一個,可笑呀可笑!”
轉頭望去,但見明月孤懸,碧天萬里,西北側雪嶺連綿,兩道人影正如急電似地飛掠而來。
左側那人青衣赤足,臉色慘白,眉目象是墨線描畫;右側老者碧衣高帽,長鬚飄飄,赫然正是當日害死雷神地木族大巫祝始鴆。
眾人大譁,木族群雄怒不可遏,紛紛喝道:“始鴆狗賊,納拿來!”對此叛賊恨之入骨,顧不得各族在側,拔刀舞劍,爭先朝他猛衝而去。
始鴆來勢極快,殊無半點躲避之意,嘿然大笑:“反了你們,竟敢瀆神犯上,對本族大巫祝無禮!聖女魃,還不替我教訓教訓這些無知狂徒?”
左側那青衣人左手翻舞,朝外隨意一拍,“轟轟!”一團青碧色的火光吞吐爆舞,氣浪如此狂飆席捲。
奔在最前地折丹、刀楓、杜嵐三人眼前一黑,哼也未及哼上一聲,立即鮮血狂噴,沖天撞飛起數丈高。後方數十人被那氣流掀卷,驚呼慘叫,凌空翻身飛跌,渾身竄起熊熊火焰。
氣波所及,冰飛雪炸,懸崖陡然朝下坍塌,又有數十人猝不及孩,登時朝下踏空墜落。木族群雄大駭,紛紛朝後退去。
眾人大凜,這僵鬼似的女子是誰?僅此一掌,竟然將數十名仙真級高手打得重傷跌退!
念頭未已,炎風怒卷,青鑑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