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高調來了,人家滿腔熱情接納自己還培養自己,實在有些過不去,自己畢竟是這裡的人,儘管有上邊領導說話,還是感覺打個招呼好,猶豫著望著屯裡宏志家的方向。所長看出他的心思又急著催,吳為也想到以後要受人家的領導,只好罷了,來不及再想其他。這時所長又道,樊主任說了,他會對他們講的。吳為心想既然上邊領導會直接同老許宏志他們說的就好辦些,聽了這話心裡好像有了底。所長也是欠考慮又說,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趕路,等明天你自己再來說。吳為雖然為難,但聽新領導執意要走,也只好如此,飯儘管做好了,也顧不上吃了,把灶坑裡的火熄滅門一鎖就跟著走了。
吳為下午趕回家中,桂芳見到他便問,你是不是跟著郵局的人回來的?吳為應了,桂芳接著又問,你是怎麼跟人家說的?吳為忙道,也沒有來得及見領導。桂芳聽了責備道,你在土圍子走了怎麼招呼也不打,在那白乾一場了,長這麼大了這點禮節都不懂?吳為說,媽先別生氣。便把事情由來說了一遍,桂芳一聽也不是兒子的毛病便罷了。
話說土圍子的宏志聽人說吳為跟著郵局的所長直接走人了,頓時火冒三丈,找老許說一定要出這口氣,說吳為當時山盟海誓般地回到這裡,要改變農村落後面貌,我們也確實歡迎他,而且把他當苗子培養,馬上就準備讓他當民兵隊長,他走我們不反對,可他連個招呼都不打,太不是人了,是個地道的政治騙子,我們得找公社說道說道,讓公社退回來。
吳為這邊跟著所長走了,那邊宏志便去公社強烈要求把人退回來。樊主任一聽,只是說,我聽說那孩子在那裡自己做飯,太辛苦了,就算他不懂事,你們也要諒解他的苦處。至於說他是政治騙子,政治小爬蟲,這年頭年輕人熱情高,腦瓜子一熱,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再說,他也沒有做出別的什麼,在你們那裡不是挺認乾的?宏志說,是挺實幹的,還認學有頭腦,我們把他當苗子培養,剛去不到半年就讓他經常參加公社幹部會議,我們讓回去的意思,也是想好好培養他,都打算讓他先入黨再提拔當民兵隊長。樊主任一聽笑道,要象你這麼說,這孩子到哪都能幹好,只是在你們那生活太艱苦了。這樣吧,你先回去,等郵局的所長回來我找過來了解一下當時情況再說。恰好所長已經領著吳為跑一圈回來就向主任報告,樊主任看到他進來高興地說,正好你回來了,這是他們土圍子的宏志,找我正說吳為的事呢。所長一聽便知怎麼回事,便把當時吳為再三要求去見領導的情況詳細說了,是因為他著急趕路失了禮節,他帶著歉意說,有樊主任要同你們說這件事,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跟你們談了。要埋怨吳為不懂禮節還不如說我呢,畢竟是我去把人帶走的。話這麼一說,宏志感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所長又解釋說,吳為打算明天先回你們那對你們說說情況。宏志一聽,火頓時消了一大半,但吳為要走的事情事先怎麼半點風聲也沒有,怎麼也要對自己透露點訊息,太不夠意思了。當著主任面也不好再說別的了,便告辭而去。後來還是吳亮見到宏志把事情說開了。
由於突然離開土圍子引起的風波就這樣平息了,吳為當郵差先是感到非常自由,常常是半天就能跑完線,工作也沒有什麼難度,陸續又看到鄉下的一些同學,不時會上一會,每天下午就自由了,而且正常休禮拜,特別是有了讀報機會,天天可以看到各種報紙,接受一些新的東西,受到當時潮流鼓舞,接受工農改造的熱情又被激發起來。漸漸地嫌郵遞員沒意思了,只是自己一人來來去去的,剛剛做了三個月的郵差就與桂芳說不想幹了,想到工人集中的地方,認為工人比農民思想先進。在鎮子裡有縣辦甚至還有地區辦的好幾家企業,可不好進,更不可能去裡講的機器大工業長長見識,幸喜桂芳與社辦工業的李書記是親屬,剛上馬的磚廠正好缺人一說即成,便被安置到磚廠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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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實幹改變命運
社辦工業是新興事物,市場、原料、勞動力還比較好解決,經濟生活已經開始有了活泛勁兒,就連機器也很容易搞到,城市大工廠淘汰和沒到淘汰期不該淘汰的機器透過走後門弄到這裡來就是新鮮東西。當時的企業界,無論大小,普遍的通病是干與不幹一個樣、幹多幹少一個樣、幹好幹壞一個樣,幹多的不比別人多得,幹少的不比別人少拿,上下都不滿意,溝通不暢。社辦工業因為太新,是剛剛組建的,還沒有資格染上病,如果新事新法新辦也會避免染上通病。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