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掛上電話的剎那,越澤林彷彿得救了的解脫,虛軟得都沒有力氣把聽筒放回去,任由其垂下。
雨聲淅瀝,似乎小了下來。
越澤林坐在電話亭裡幾乎要睡著,直到被一陣拍門聲驚醒。他以為是越默海來了,轉頭一看卻愣了。
一群男人站在電話亭外面,中間還有個打扮妖騷的女人,正驚訝而玩味地看著他。
那女人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曾經被他整得很慘的夏小沐。
“越澤林?真的是他啊我的天……”只見女人看著他高聲叫起來,身旁的男人們也很吃驚。
夏小沐用力一拉電話亭的門就開了,刺骨的風灌進來,吹得他全醒了。
“我操,真的是盛天的那個大少爺啊?警察不是在找他嗎……”
“快抓住別讓他跑了!說不定還能拿一筆獎勵呢!”
那些男人七手八腳地上來按住他,越澤林想擺脫,卻發現根本虛軟得不可能。
“才拿懸賞而已啊?哥哥們別忘了他以前是怎麼整我的呀。”夏小沐嬌滴滴地摟住一個男人的胳膊撒嬌。
“噢,差點忘了,這大少爺和小沐仇不淺啊。”男人笑道:“反正警察抓著了也不管多少級傷殘,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一陣寒意從脊樑末端竄上來,沿著背脊蔓延了越澤林全身,他下意識地開始動彈,卻被按得更緊,額頭磕在地面上生疼。
還沒等他發聲,拳頭就毫無預兆地落下砸在全身各處。那些人似乎是覺得電話亭太小了,一把將他扯出來扔到雨水上開始踢打——也許是他身份的緣故,這幫人打起來興奮異常,拳頭爭先恐後地往他身上砸,甚至拿了棍棒一起招呼,幾乎要把他往死裡打。
他們人多勢眾,就算越澤林找到間隙要反擊又立即被打下。他身體被翻過來,胸口捱了重重的一棍,頓時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他紅著眼,用著剛才吃東西儲存的能量撲上去抱住一個人的腿把對方摔在地上。
那人頭磕到地面慘叫一聲,周圍的同伴也驚呼起來。
“他媽的,還這麼有力氣,再用力點打!”
右腿一陣鑽心的劇痛,越澤林慘叫出來,眼睜睜地看著鐵棍尖端刺進皮肉裡,血汨汨地流出來,和地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細微的雨滴像針扎,和拳頭一起落在身上,讓他幾乎失去知覺了。
“喂,差不多就行了,還得交給警察呢。”夏小沐開口,那幫男人便漸漸停下了毆打。
越澤林癱在溼淋淋的地面,眼前一片血汙,右腿因為疼痛而輕輕抽搐。
“把他弄起來。”
兩個人扯著他兩邊胳膊,越澤林整個人就跪坐起來。夏小沐走到他面前,拿著木棍挑起他下巴,笑道:
“喲,看起來比我那時候還慘點兒,來,給拍張照。”
旁邊有人聽到後舉起手機,對著渾身是血的越澤林咔嚓了好幾張,還換了好幾個角度。
“小沐,咱們要不要把他一塊腎割下?好解你當年的氣。”又有人出主意。
“割腎?沒勁,我少了一塊腎也沒什麼損失。”夏小沐聳肩,看著越澤林的臉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