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雪回到馬車。
明曄把馬車駕到一座破敗的院落前,房子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經沒了屋頂,院子裡也長滿了荒草。蘇雲起下了車,站在門口環顧了一下院子,轉身對秦泠雪道:“這是我家。五歲那年,我娘患了重病。大夫束手無策,娘不忍我淪落為孤兒,苦苦哀求大夫救她。大夫說若是遇到醫聖,應該還有救,娘帶著我一路尋來,可惜,那時她已病入膏肓,醫聖也無力迴天。葬了娘之後,醫聖見我孤苦一人,還算聰明伶俐,就收下了我。我就在這個房子裡住了十年。”
蘇雲起拾級而上,推開了正堂的門,門頭上的灰“噗噗”地往下落。房間裡依然是他離開時的樣子。
“我已經很多年沒進來了。每次祭拜完娘就立即離去。物是人非,不忍再看。如今,帶你來看看我幼時的家。”蘇雲起牽起秦泠雪的手。指著一塊滿是汙漬的地,落寞道:“師父就是死在這裡的,這汙漬就是他的血。可恨到現在我還找不到兇手!”
“你師父生平可曾與人結怨?”
蘇雲起道:“師父一生與人為善,懸壺濟世,怎麼會跟人結怨?”
秦泠雪道:“你師父死時身上有什麼傷?”
“師父是被人一掌擊在天靈蓋上打死的。等我回來時,他已經……”蘇雲起回想起師父死前的慘狀,一時悲從中來。“前幾日我讓顏歌行查那個白髮人。後來查到十年前有個白髮的少年曾拜訪過我師父。時間上正好和師父去世的時間吻合,不知我師父的死與那人有沒有關係。”
秦泠雪道:“當時你沒有武功,不一定能看出什麼。或許可以開棺驗屍。”
“開棺驗屍?”蘇雲起有些震驚,這個他從未想過。“算了,等等看這些事有沒有眉目,我想還是儘量不要打擾師父,若實在查不出來再說。”
“你師父為何為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聽師父說他以前住在雲州,因為左鄰右舍的孩子們常去家裡玩兒,亂拿他晾曬的草藥,他擔心孩子們不小心給吃了,就搬到了這裡。”
秦泠雪道:“那你從小不是過的很苦?”
蘇雲起笑道:“嗯。每日都是識藥,認字。也沒有玩伴,很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