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今晚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哩,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讓良辰虛設呀!”
“碧芸!”
“汪碧芸!”
她已奪門而逃。留下他倆相瞪視。
“展令方,你不要想歪了,我是為了救小咪。”
“小姐,那一刻,你給了我機會”想“嗎?把我領帶拉那麼緊,我到現在喉嚨還在 痛呢。”
“喝,你吼那麼大聲,我耳朵都要聾了。”
“你以為你很秀氣文雅嗎?”
“你才是野蠻又粗暴,居然當眾吻我!”
“現在沒有旁觀者了!”
“那又……”
她其他的話被他突然覆下來的嘴唇蓋住了。
他動作突兀,卻溫柔無比。
她吟哦了一聲,膝蓋一軟,倒進他的懷裡。
啊,天旋地轉,甜蜜得她覺得她會化成水。
這一吻結束時,他若沒有扶著她,她大概會跌滑在地上。
“現在怎麼辦?”她呆呆地問。
“新郎、新娘進洞房?”他是打趣,也是渴望。
她打他一下。“別開玩笑。”
“誰說我開玩笑?”他無辜地攤攤手。
她盯住他。“你是律師……”
“正確。你是嫁了個律師。”
“別鬧啦,我有正經話要問你。今天……那樣……究竟算不算?”
他笑。“算不算合法?算不算有效?恐怕是。有一大群人觀禮,有證人,有神父, 還有你和我。”
“沒有主婚和證婚人,沒有結婚證書。”
“前者可有可無,證書可以補。我明天去買。你等不及的話,我現在去找看看有沒 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文具店。”
“你還嘻皮笑臉?這件事非同小可呀!”
“婚姻大事嘛,本來就是大事。我是男主角,不笑,要我哭不成?”
“我就這樣把自己嫁掉了嗎?”她跺腳。
“今天情況緊急,所以以簡速為便。不要感到委屈,我們擇日再隆重辦一次熱熱鬧 鬧的婚禮。”
他怎麼沒一點後悔、煩惱的樣子?
“今天夠熱鬧了。”她咕噥。
他笑。“倒也是。”
“你好像很樂在其中。”
“此刻,說真的,我累極了。”說著,他連打了兩個呵欠。“還好我們結婚了,我 不必還得開車回去,可以就在這過夜。”
“不行!”
這房子是她買給自己的貴族窩,留著一間客房,是以備她父親返國來看她,可與她 同住,不必去住飯店。它現在讓珊珊和小咪住了,就只剩下一間主臥室。
她可不打算和令方同床共寢。
雖然這其實不是令人不愉快的事。
“不行?”
“不行!”她重複,斬釘截鐵。
“為什麼?我不介意睡在我老婆的家,這又不表示我沒有能力供養你。”
她臉頰緋紅。“我才不要你供養。我介意讓一個男人睡在我床上,而且和我睡在一 起。”
“我不會打呼。”
“我不管。”
“我今天筋疲力竭了,不會對你性騷擾。”
“你甚至不會有機會碰到我。”
“等一下。”他眯起眼。“”一個男人“?”
他真的累了,反應如此遲鈍。
“你不是個男人嗎?”
“我不是男人,如何做你丈夫?除非你有特殊癖好?”
她扔給他一記大白眼。“做我丈夫這麼容易嗎?”
“哎,我說過,我今天太累了嘛。也不是不行,怕體力不足,令你失望而已。你堅 持要的話……”
白眼不夠。她拿起沙發上一個椅墊扔過去。
“少自作多情啦!我不承認今天的事,不能算數,根本胡鬧一氣。”
他靜靜看她半晌。
他在想什麼?她不是後悔,就是不甘心。她怎麼說嘛!
“你在婚禮進行前和中間,都可以提出反對,現在,不嫌遲了些嗎?”
她不反對,她懊惱他撿了現成的便宜,還一副理所當然。
起碼他可以說聲他愛她。
哎呀,她愛上他了嗎?幾時發生的?
“那時圍了一群人,鬧烘烘的,我覺得不妥、不對,但碧芸說的似乎很有道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