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阿笛會不會願意一起走。
倘若他不想離開,她便不能再給這裡的人惹更多麻煩,還是早早離開……只是這天大地大,卻不知該去哪裡。
“織錦!”阿笛匆匆進門,拉起缺月,圍著她看了一圈,確定她沒有少條胳膊也沒有缺條腿,“你沒事就好,這是我的錯,沒想到他們會跟梁莊有關,我們得快些走,越快越好。”他顯然已經從東家嫂子那裡聽說了他不在時發生的事情,轉身便去收拾起東西來,大包小包,轉眼便將必要的東西收拾妥當,餘下可有可無的,統統不要。缺月幾乎要被他這雷厲風行的作風弄得愕然,轉瞬釋然……看來,已經不必她多問什麼了。
阿笛收拾妥當,轉身道:“我去跟房東家交代一下,恐怕這回得給他們惹了麻煩,若能給些銀子讓他們離開此地最好。他們若不想走……總要賠償些的。我們倆明天一早就走。”
“不,我們今晚就走。”缺月說得絲毫不容置疑,阿笛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我一會兒就去找馬車。”若要趕路,牛車是不行的了。
他不知道自己不在時缺月是怎樣打發掉了那些人,但是既然她認為應該走,那麼自然是沒錯的。
只是在村裡想找輛馬車,的確是不大容易。
他想起初時被自己拿去換牛的那匹馬,那可是匹日行千里的好馬,那時候出了手也毫不心疼,果然是物到用時,方覺得可惜。
只要他們儘快離開,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麻煩。缺月備好了行李,等在院子裡,只等阿笛找了馬車回來便走。她淡淡看著阿笛收拾的包袱,東西精練簡單,幾乎除了她每日不可缺的藥材再無其他。他們來時便兩袖清風,如今要走,累贅的東西自是無用,日後再買便是。
然而阿笛還沒有回來,麻煩便已經找了過來。
看著大門被直接撞開來,白天的那些人去而復返,來意不善,只有獨眼鷹對前事有所顧忌沒有露面。
缺月淡淡的轉過身,如今既已唬不住,反而沒什麼可懼。
“你這個女人倒是真能裝,白天裡都被你騙了——還以為弟兄們是撿了一條命,我看,是你根本沒那本事!”缺月的傷他們都已經打聽清楚,傷成那樣,別說殺人,根本連動手都沒可能!缺月這個人在江湖上傳聞再神奇,也不過是血肉之軀。如今的她,還有什麼可怕?
他們料定一旦戳破缺月的偽裝,她必然無法繼續從容下去。然而在缺月臉上卻看不到一絲驚慌,只淡淡不屑道:“是麼,我沒那本事……那麼昨日,在酒館裡的兩人又是如何受傷?”
眾人一愣,為著這事實,為著缺月依然淡然若定的姿態——他們終究是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出手。
缺月要的,也不過是他們的猶豫,遲疑。只要能夠拖得一點時間,便足矣。
可是終究是有人反應過來,說道:“昨日傷人的應該是那男子,這女的卻根本沒出手!就算是她還有那本事,我們這麼多人,怕她一個嗎?!”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謹慎的抽出刀,便要向缺月逼來。
“今天你乖乖跟我們回去領罪,還能少受點傷!”
“還有那個男人呢,叫他出來!讓我們一人砍上一刀,否則叫他死無全屍!”
缺月輕嘆,淡淡垂下眼——為什麼只不過是過兩天安穩日子,放在她身上就這麼難呢?
彷彿是應著她的想法,門外傳來同樣一聲嘆息:“只不過是想過兩天安穩日子,怎麼放在我身上就這麼難呢?”阿笛出現在眾人身後,慢騰騰的將手中的馬拴到門前的樹上。“我原本只想安安靜靜的離開就算了,怎麼就連這樣也做不到嗎?”他輕嘆著往門裡邁步,有那麼一瞬間來鬧事的人的確有些猶豫。雖然缺月受了傷,但是這個人既然和缺月在一起,會不會也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然而,人,終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而且面對阿笛那副親和溫良的模樣,著實讓人生不出警惕之心。
“哼,弟兄們砍了他,再把女的帶回去!”
幾個人同時上前,然而這一次依然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衝在最前一人手中的刀已經到了阿笛手中,空著的手還沒有收回來,白光一閃,那人只覺得耳邊一涼,便見刀面一翻,拍在他手上——他的手中,赫然多了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所有的人已經徹底愣住,那人傻傻的盯住自己手中的耳朵——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血腥的味道讓阿笛微微蹙眉,“我討厭死人,所以我也不想殺人,你們嚷夠了就走人,別耽誤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