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傳統的海船正合適,而大型的西方商船和貨船則絕對不行。
海上強勁的冬季風足以把大型的西方遠洋商船一直吹過赤道線。
九月中,就在南洋的軍情局和政府部門的國安局積極忙碌起來的時候,他們的目標——丹麥密使格爾森卻還慢悠悠的蕩在馬六甲海峽。
“馬六甲是中國人的馬六甲”沿途的一路觀察讓格爾森發出瞭如此感嘆,與船老大宋阿寶的交流更是讓他堅定了自己的觀點。
頭尾綿延一千多公里長的馬六甲海峽,除了檳榔嶼一個重要港口控制在英國人手中外,餘下的盡落在中國人的掌控中。
蘇門答臘島是中國人的地盤,馬來大小的蘇丹們也盡數俯首在了中國人的腳下。那些穿著打扮、精神面貌和當地土著截然不同的中國人充斥在了馬六甲海峽的兩岸。就連英國人的檳榔嶼上也遍佈著一身傲氣和一臉和氣的中國商人。
他們從內心裡散發著一種民族優越感,可是表面上卻是和和氣氣,即便是對低賤的土著也不見幾分凌人。
格爾森對此感到驚訝,他很快發現中國人的名聲在當地土著心中是相當好的,至少要比白種人好的多。這就更讓他為中國的民族特性和文明精神感到震驚。
“格爾森先生,那就是馬六甲港”宋阿寶是廣東籍菲律賓人,會說西班牙語,不會說英語。但是格爾森作為丹麥貴族子弟中的精英,會說的可不僅僅是丹麥語。法語、英語、西班牙語和德意志語,他會說四種外語。所以兩人間的溝通並不需要翻譯來參與。
宋阿寶指著遠處隱隱可以望見的一個燈塔尖峰叫道,把手中的千里鏡遞給了格爾森。
馬六甲城建於西元1403年,曾是滿刺加王國的都城。建城兩年後,明朝三保太監鄭和率領遠航船隊,乘著強勁的東北季風抵達此處。四百年過去,當地仍然保留有“三保山”,山下還有一口“三保井”。南面還有“三保亭”,此亭裡供著三保公泥塑像。
自從建立起城池之後,馬六甲城就扼據著馬六甲海峽的東岸,此地處海上交通要衝,是當時南洋一帶的海上貿易中心之一。只是近年來,由於河口淤塞的厲害,加之中西貿易才是主線,當地生產的手杖、藤器等完全不入歐洲人眼,以及新加坡港的修建,城市商業日趨衰落。
滿刺加王國是南洋最早受到葡萄牙人、荷蘭人統治的歐洲殖民地。惹蘭叻參的紅屋、聖地亞哥城門和聖保羅教堂都是葡萄牙人和荷蘭人留下的痕跡。
雖然中法密約的達成,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全部退出了南洋,梁綱當然也不會把馬六甲城憑白的還給馬來蘇丹。這個地方搖身一變也就成了南洋三寶七港中的之一。且就規模和戰略位置而言,在馬六甲海峽這一處是僅次於新加坡港的。
毗鄰馬六甲城有一處格爾森想要去的地方——吉隆坡。
這座位於鵝麥河與巴生河交匯處的城市是一個新興的礦業城市,城中建築完全以中國風格建造,因為最初建設這座城市的人就是中國人。三年過去了,吉隆坡的礦場不斷擴大規模,大批次的吸納當地土著作為勞動力,但是中心地帶——吉隆坡城,依舊有不下百分之六十的居民是純種的漢人。可以說,在南洋要想真正的瞭解中國人,瞭解中國人的風俗面貌,去巴達維亞,去雅加達,甚至是去坤甸,都不如來吉隆坡。
抵達了中國大陸,自然有最正宗的中國式城市等著格爾森來看。但是格爾森自己認為,想要透過表面瞭解中國的社會文明,去中國本土還不如到他們的海外殖民地看看。
從檳榔嶼一路行來,格爾森已經吃驚不小,而如果吉隆坡的中國人還能依舊保持著自己的作風,那中國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無論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還是荷蘭人、英國人和他們丹麥人,在海外建立殖民地首先需要的就是殺戮。靠殺戮來震懾當地土著,用殺戮來清理當地土著。除非己方實力太弱、太少而土著實力太強、太多,或是當地利用價值太低,這才會用懷柔手段。比如說英國人在印度,在澳大利亞。
別看北美中西部的印第安人跟加拿大的英國人關係不錯,那都是因為英國人殺人殺夠了。還因為英國人需要一把捅美國人的槍,所以才轉變了態度。
自從歐洲人登陸美洲之後,數以千萬計的印第安人死於非命,還有歐洲在非洲的所作所為。財富的積累滲透著太多的鮮血了。
而似乎這也是殖民地開擴的必要手段和必須經過。如中國這般平和的進入土著社會,這種情況在格爾森意識中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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