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極致,而艾斯如今正如一張即將滿弦的弓,只待到達頂點,便能夠射出那至關重要的一箭。
瘟疫對教廷而言意味著機會,對他而言卻更意味著機會。如果他真的能抓住心中的觸動,真正明白了自己想要貫行的道路……
艾斯揉了揉眉心,目光炯炯。
又過了接近十天時間,艾斯才總算把最後一處需要注意的地方處理完畢。他只是一個人,哪怕再過強大也是力量有限,想要一口氣拯救所有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在每一個城市的教堂裡設定能夠聚攏巨量光元素的水井,循序漸進地治療患者。那些水井幾乎每個都可以撐上三四個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哪怕每天只飲用一口,堅持下來也足夠將瘟疫祛除了。
對教廷來說,這些設立在教堂裡的水井自然也會給他們帶來無比巨大的好處。礙於艾斯一路上的警告和施威,他們不敢把念頭動到平民身上,但是宰起那些有錢的貴族老爺們,可就不必心慈手軟了。
艾斯在沿途的每一個水井中都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記,只要心念一動,就能在精神海中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光點。根據地勢和城市的分佈,他繪製出了一張足夠詳細的地圖,只要和那些光點聯絡起來,就能起到查漏補缺的作用。
發覺的確沒有什麼需要主意的地方了後,艾斯一行人踏上了返程。因為不必再緊張趕路,艾斯把之前一直盡力展開的領域收縮回來,給馬車來了一個拓展空間的咒語後,便在車裡休息起來。
他也的確是太累了。一個月以來,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在趕路。騎士們和馬匹還可以因為他的魔法保持精神,他自己卻必須無時無刻地保持著施法的狀態,即便冥想也必須同時維持著領域,就算精神力和魔力因此而增長得飛快,也無法解除那最深層的疲累。鬆懈下來後,他的精神不由完全放空,進入了久違的睡眠。
從漆黑酣甜的夢境中醒來時,車隊已經行到了巴黎。
以路易十一的精明強幹,當然不會讓巴黎城出現像其他的城市那樣只有貴族能享受到“聖水”,而平民和乞丐被完全無視的狀況。艾斯一路走來,巴黎竟然是唯一一個不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處處井井有條,秩序依然完整。所以他只是交給了路易十一幾枚光之孕育,便放心地離開了這裡。
但是即便沒有展露出在其他城市展現的“神蹟”,有路易十一不遺餘力的宣傳和其他城市湧來的難民對艾斯的讚歎,巴黎城的居民們也很快就知道了,教廷那位“聖子”就是路易十一的兒子,前段時間剛剛晉封的奧爾良公爵。在這隊鮮衣怒馬、打扮得極其華麗耀眼的車隊進城的時候,幾乎全巴黎連帶周圍幾個城市的人都湧了過來,把從教皇門到王宮的路堵得水洩不通。
藉著艾斯的聲勢,黑話王國這段時間的發展可謂是相當不錯。他們為艾斯成立的那個“使徒會”可謂是搞得有聲有色,連路易十一都有所耳聞。艾斯進城的時候,一群缺胳膊少腿、衣衫破爛的乞丐也來迎接了,為了形象考慮,他們還特地把自己往最慘的模樣打扮。克洛潘揮著胳膊上的痦子,還在一群乞丐裡興高采烈地喊:“這可是從我們中間出來的聖子!聖人無父母!”
艾斯禁不住瞥了他一眼,一陣無語——路易十一都旗幟鮮明地表示了自己就是艾斯的父親了,克洛潘居然還敢這麼說……搖了搖頭,他忽然生出了幾分促狹的心思,敲了敲摩西之杖,一道大範圍的“光之祝福”便由馬車為中心發散出來。
炫目的金光迅速從人們眼前掠過,等他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上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頓時發出了一陣陣的驚歎讚美。唯有克洛潘那群乞丐在街邊憤怒地跳腳,欲哭無淚——他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假痦子、假傷疤、假蛆蟲,都被那一道光暈掃得乾乾淨淨,渾身上下連只跳蚤都沒有了,這哪兒還有一絲一毫的乞丐風範!
看到了老夥計們,艾斯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到了王宮以後,讓娜更是開心地撲了上來,摒棄了以往的羞澀給了他一個頰吻。這一舉動頓時拉近了艾斯和王室之間的距離,艾斯也沒有再擺出聖子的架子,和眾人問好之後,就走進了路易十一的秘密書房。
路易十一早就知道他最關心的是什麼,把東西都整理成了檔案,交給了艾斯。他還特地從國庫裡找出了一盒品質非常好的綠寶石,給艾斯來補充魔力。艾斯當然毫不客氣地收了下來,一邊舒舒服服地補充力量,一邊檢視了流浪者們的行蹤。
流浪者們本來就沒打算在巴黎定居,之前被瘟疫阻擋了一下步伐,但因為祭祀的藥物和艾斯的魔法祝福,他們倒是沒有受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