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的每一個表情。她曾在最痛苦的時候想念的一張臉,有時候想著想著會恨,有時候想著想著會痛。而這一刻,她卻希望著當初的一切,都不曾開始過。
“你可以出去了!”許久之後,厲幕陽恢復了淡漠說道。
“厲幕陽,我知道當年對你來說是一個痛。你失去了很多,你嚐盡了背叛,失去了親情,愛情還有信任。可是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失去的我一樣也失去了,我比你失去的更多,你至少還有天賜,而我什麼都沒有。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你的同情和體諒,而是想告訴你,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當年的一切不曾發生。”說完,她才緩緩的退出去。
厲幕陽始終背對著她,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入了他的耳朵。厲幕陽認為自己已經夠強大了,在國外他用了常人無法想的毅力努力拼命的充實自己,回國後他步步為營,為得到‘皇’的實際控制權,他每一步都精心計算,每說一句話都會反覆斟酌。他習慣自己隱藏在冷酷的面具下,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忘了他原來是怎麼樣?
他並不認為自己對白欣榆還有多少感情,曾經他恨白欣榆!恨她的背叛,她的傷害,她和這個宅子的其他人一樣,為達目的可以把他放在死亡的刀鋒上,沒有血性。可是當年的他,沒有今天的心狠,他詫異自己竟真的念著那一點情份,給了她錢讓她滾出他的世界。
現在她回來了,那麼坦然毫無顧忌的回來!她是那麼理所當然的想要干涉他的事情,破壞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觸動了他的極限!他是不會再愛她的,絕不會再愛,如果她再敢愈矩,他一定要讓她吃苦頭。
“你跟厲總到底怎麼會回事?”她一回到房間,李城便追著問道。
“我的過去你不是都清清楚楚嗎?何必再問。”白欣榆無力的坐到一旁回道。“白欣榆,你再這樣下去,我只好申請上面凋你回去,讓組織另派人過來。”李城被她的態度激怒了,不由說道。
她卻笑了,眼眸中難得露出譏諷:“組織不會調我回去,上面很清楚,這個案子只有我最適合。”
一句話命中核心,李城無話可說,他嘆息:“白欣榆,你不可以感情用事,你應該知道我們身上的責任是什麼?”
“我累了,李城,想休息。”她閉上眼,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李城無可奈何,說了一句讓她好自為之,便出去了。
白欣榆從噩夢中醒來,她滿頭的汗,周圍一片的漆黑。她聽到哭聲,哭的很大聲,好像在叫她。
是天賜!這個念頭竄出腦海,她就再也遏制不住。天賜在哭,在叫她嗎?她拼命告訴自己是錯覺,仍無法控制住自己跳下床。她跑到天賜的房門口,門是反鎖的,不過這難不倒她。她又回到房間,拿出一個小工具再跑回來很輕易的就開了門。
天賜正躺在床上,他的小臉通紅,小小的眉毛緊皺在一起,看上去很難過的樣子。白欣榆會到床邊,手一放到他的額上,果然燙的驚人。天賜發燒了,她抱起天賜,嘴裡喚著他:“天賜,你醒醒,天賜。”
天賜睜開迷濛的雙眼,模糊中看到她的臉,不由的皺起眉頭說:“怎麼是你,你在這兒幹什麼?不要碰我!”他最討厭陌生人碰她了,可是他真的好難過,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想推開她都沒有力氣。
“天賜,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白欣榆二話不說,從旁邊拿出一件外套給他穿上,背起他就往外跑。
因為是半夜,整座宅子顯得空寂的厲害,突然外面一聲轟天雷響,緊接著就是瓢潑大雨。白欣榆顧不得叫人,揹著天賜就往樓下跑,走到樓梯口卻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
“白欣榆,你幹什麼?”厲幕陽突然站在門口,光線忽明忽暗,偶爾落在他臉上,顯的很是可怕。
“天賜發燒了,得馬上送他去醫院。”白欣榆急切的說道。
厲幕陽一聽,看白欣榆背上果然是天賜的小臉,他馬上跟過來,一把抱住天賜。他摸了一下天賜的額頭,很是燙手。他即刻下命令:“你去開車,我們馬上去醫院。”
幸好車子在車庫,他們直接去車庫,白欣榆在前面開車。外面雖然電閃雷鳴,白欣榆車技不錯,輪胎劃開水波衝不出去。她不時透過後視鏡看坐在後面的父子,天賜還在暈迷著,不停的說著胡話。
“爸爸!”天賜又睜開了眼睛,看到父親的臉還以為是自己錯覺,他的小手抓住父親的衣領,“爸爸,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天賜,不要怕,我們馬上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厲幕陽撫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