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半女才好。”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生一定要早做規劃,否則就是會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碰壁。至於我嗎,你不用操心,我現在這個狀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得過且過吧。”
“小姐,有一句話本不該奴才說,可是奴才又不能不說。”秋菊見怡寧沒有生氣的樣子,大著膽子繼續說道:“小姐,奴才看出來了,您從進府後,就一直在躲著貝勒爺,奴才不明白,如果像貝勒爺這樣英俊瀟灑、學識淵博、人品正直的男人,小姐都看不上的話,小姐心裡想要的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怡寧沉默片刻,終於道:“秋菊,不瞞你說,如果單從貝勒爺這個人來說,可稱做是人中龍鳳,箇中翹楚。能嫁給他,衣食無憂不說,還能光耀門庭。特別是,他這人不貪戀女色,有情有意,光明磊落,認真負責,對其他女人來說,真的是上上之選。可是,他對於我來說,卻只可遠觀,不可近瞧,我們倆根本就不合適。
今日的光景你也看到了,在他心裡年氏的地位無人可及。便是對嫡福晉,他也是情深意重、舉案齊眉,又哪裡會有容納我的地方?而且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走進他心裡,與她們相比,我太平凡了:家世低微不說,便是我自己又如何能比那些個鶯鶯燕燕的花容月貌?就算比得了,以色伺人,色衰愛馳,到時連性命能否保住都不一定。你還記得漢武帝的皇后陳阿嬌和衛子夫的下場嗎?從來只見新人笑、誰人關心舊人哭,這樣的男人,又豈是你我能招惹的?”
“小姐,您這說得倒也是。可是,小姐,不管您是否願意,現在您都已經是貝勒爺的人了,您難道還能做他想嗎?”
“你說的對,從名義上來看,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不過,我的身體雖然被束縛在了這片小小的天地,我的心卻依然可以自由飛翔。我至少可以保持自己的心不沉迷、不墮落!這樣才能夠以平常心在這裡生存,才能榮辱不驚,不卑不亢。做不了展翅的雄鷹,我至少可以做一株火紅的木棉花!”
她站起身,仰望蒼穹,輕聲而堅定地念道: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痴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像險峰,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
也像戟,
我有我的紅碩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胤祥和胤禛從牆後轉出來,望著主僕遠去的背影,胤祥道:“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四哥,你可得到了塊寶貝!”
停了一下,他繼續道:“不過,這寶貝有點扎手,四哥你恐怕要費些心思了。”
胤禛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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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園子裡有了共同的秘密之後,弘暉就常來怡寧的院子裡玩,聽她講故事。做為四爺府唯一的嫡長子,弘暉的頻頻造訪令小院裡的下人們面子上彷彿有了很大的光彩,出門的時候說話聲好像也大了許多。這不,就聽見看門的太監小強子扯著嗓門喊道:“小貝勒爺您可慢點,當心摔著。”他原名叫狗順,怡寧給改了名叫自強,取身殘志堅,自強不息的意思。
“想不到呀,我還要靠一個孩子的廕庇。”怡寧搖搖頭,將手裡的筆放了下來。她用的是獨創的方式鋼筆,先把搓細的棉花塞進一根鵝毛管中,再把鵝毛管夾進削成兩半如鉛筆般粗細的木棍中,然後再把木棍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