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唐奕也是無語,迎著炎達就過去了。
“老哥!”哭笑不得的與地炎達道。“咱們這個活計,起碼得幹個兩三年呢。”
怎麼著也得把家當都搬過來吧?這麼空著手就來了,連個睡覺的鋪蓋、換洗的衣物都沒帶?
“您倒是多做些準備啊!”
炎達一聽,也挺奇怪,“準備個啥啊?”
一指身後,“全族上下,連沒斷奶的山娃子都帶過來了,寨子裡可是一點人口都沒留。”
炎達有點委屈,他這回可是賭上了,把全族的命運交到了唐奕手裡。怎地?他還不滿意?
“還要準備啥?”
“那這。。。。。。”唐奕怔怔發呆。“你們。。。。。。大夥兒怎麼都空著手?”
“哦。”炎達恍然大悟,登時老臉一紅。
“讓殿下見笑了!”
“咱山裡人窮,哪來的什麼家當?”
窘迫地搓著老面,“不瞞殿下,還有一幫娃子連衣服都沒有,遮了塊芭蕉葉子就出來了。都在後面,不敢在眾位貴人面前出醜。”
“。。。。。。”
唐奕沉默了,默默地穿過人群向隊後走去。
曹佾知道炎達的話觸動了唐奕心中的柔軟,這個瘋子見不得人受苦,也隨著他往人群深處走。
穿過人群,眼前的場面連曹佾也是愕然無語。
只見數百個男男女女,就那麼蹲在海灘上,身上只用樹葉和手護住了一絲隱秘。見有生人過來,一個個蜷縮得更緊,眼神中盡是慌張地看著唐奕等人。
“老二!!!”
“在呢!”
曹覺就在身邊,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感。
在中原也有窮人,窮到這個地步的也不是沒有,可是人就在眼前,誰也接受不了。
“還楞著做甚!?趕緊找衣服去!”
“好勒!”
曹覺這才反映過來,飛奔回船上,把大夥兒的換洗衣物全都收了出來。
此時,吳老頭也來到岸上,看著嶺曲部眾的悽慘,老頭也是眼圈兒泛紅,竟當場脫下罩袍,披在一個十一二歲的黎人女孩身上。
那女孩有些受寵若驚,可又捨不得拒絕,把軟軟的衣衫使勁兒地裹緊。
“江山社稷是為大義。。。。。。”
吳育直起身子,卻是看著唐奕悠然開口:
“牧一方百姓安樂,也是大義!!”
“這些人跟了你,將來是死是活,卻是要看你癲王的本事了啊。”
。。。。。。
唐奕也把自己的罩衣披在一個黎族孩子身上,聽了吳育的話,只穿中衣,高揖過頂。
“奕,定不辱命!”
。。。。。。
曹佾在一旁怔了一下,倒不是唐奕和吳育的此番作為觸動了國舅爺的神經,而是。。。。。。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近幾天來,唐奕第二次這麼鄭重地給吳育行禮,說出“定不辱命”這句話了。
按二人的交情來說,唐奕根本不用這麼正式。
為什麼?
等安頓好炎達全部,眾人往回走,曹佾特意避開吳育,把唐奕拉到一邊。
“你和吳相公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兒?”
“什麼‘定不辱命’就行那麼大的禮?”
“哦!”唐奕恍然。
“那是吳老頭兒應得的。”
曹佾更是迷糊,怎麼就應得的了?
唐奕解釋道:“換做以前的吳育,萬不會與我說這樣的話。所以,我敬重他的轉變,施大禮,不為過。”
曹佾不信,“吳春卿雖然和你老師曾經有過一段不愉快,可是為人還是沒問題的,算是心懷家國的好相公。換作以前,也一樣見不得百姓疾苦。”
唐奕輕笑反問,“哪兒的百姓?”
“哪兒的百姓不是百。。。。。。”
曹佾頓住了,也終於明白唐奕話中之意。
唐奕讚歎道:“吳育也好,別人也罷,包括我的老師們,他們都是好官,都是好人。”
“可是,他們的這份好,又何曾給過夷狄南獠?”
說白了,士大夫的善針對的是漢人。對於四邊之蠻,他們從來也不曾存過一絲憐憫。
這無關道德,乃是烙印在民族血液裡的東西。
自古以來,只有漢人才算是大宋子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