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勃烈和斑圖的領軍下,尚未傳來任何不幸,只是眼看友族日夜苦戰,塔克幹族卻因為兵力不足而無法派兵增援,始終擔憂不已。
但即使領地尚未被戰火波及,塔克幹族依然隨時戒備著。
自從拓跋勃烈離開後,所有族人便進入最高戒備,老弱婦孺不得擅離營地,牧羊範圍和時間也被限制,族裡戰士全都堅守崗位,等待隨時迎面而來的大戰。
危機四伏的炙熱沙漠,因為內戰緊張的氣氛,更顯得危險。
拿著彎刀,月魄頂著烈日,徒步來到北方一處軍營。
塔克乾的領地屬東西綿長,南北狹窄,地貌多變,多有巖縫巖丘、沙峰沙丘,而崗哨必定是建在高聳的巖縫巖丘上,登高望遠,以便注意八方動靜,軍隊則是集中在南北兩側,每隔十幾裡便有一處軍營,沿著南北界線形成兩道防護。
北方軍隊抵禦北方巴丹族,南方軍隊則是隨時與駐守在南方邊軍保持聯絡,若是南朝有所動靜,隨時可以出兵增援,只是三日之前,族長扎庫司卻將西方水源地的部分兵力悄悄調至此處。
而她,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站住!”月魄才來到軍營附近,幾塊岩石後頭立刻衝出四名戰士,四人手拿兵器阻止她繼續前進。
“南朝女人,不準再前進。”四人高聲斥喝。
“我要見族長。”她波瀾不興的看著四人。
“族長正在忙。”
“我有話要跟他說。”
“回去,這兒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雖然不明白她是如何得知族長的行蹤,但四人還是不打算讓她見到人。
誰知道塔克幹族長卻忽然自一座沙丘上現身。“無妨,讓她過來。”
“族長?”四人不禁一愣。
扎庫司揮揮手,命令四人退下,四人雖然疑惑,卻不敢不從。
拿著彎刀,月魄越過四人,輕易的走上沙丘頂端。
“多虧你能找到這個地方,你找我什麼事?”扎庫司低聲問,一雙眼卻是緊盯著天空,彷彿是在等待什麼訊息。
“南朝邊境可有動靜?”她開門見山的問,眼角餘光卻瞥了眼隱藏在沙丘另一頭的軍營。
沙漠炙熱風大,軍隊大都駐紮在岩石或是沙丘後頭,一來可以擋風蔽日,遮陰納涼,二來可以隱密行蹤,進行突擊。
“你問這做什麼?”握著木杖,扎庫司回頭看她。
“太安靜了。”她言簡意賅。
北國內戰爆發一個多月,加上邊境部分軍隊調到騰格里幫忙作戰,就算南朝軍隊再散漫,也早該發現了。
如此大好時機,若是邊境也一如往常的風平浪靜,豈不詭異?
“邊境有我和騰格里上萬大軍駐守,南朝軍隊就算要落井下石,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兩,何況兩任邊疆將軍先後被你刺殺,南朝軍隊群龍無首不過是一盤散沙,能發揮什麼作用?”扎庫司冷哼一聲,語氣中不乏對南朝軍隊的輕蔑。
月魄點頭,並沒有因為他輕蔑的語氣而動怒,仍是平淡如水。
“就我所知,從營地往西走上三日的路,另外還有一塊水源地,那裡兵力大概多少?”她又問。
“你連這個都知道?”扎庫司眯起眼,深深看著月魄。
自從王走後,她就更少回到營地,根據各處崗哨觀察,這幾日她幾乎都在南方的沙漠間徘徊,也不知究竟在做什麼,卻似乎對周遭的地理形勢十分了解,甚至極有可能找到了到南朝的安全路徑。
從營地到南朝邊境的路程不到兩百里,中間橫隔一片大沙漠,只要跨越沙漠就能抵達兩國地界科羅沁草原,唯有塔克幹人清楚安全的路徑,她卻可以輕易避開各處流沙陷阱,實在令人費解。
當崗哨緊急將訊息回報時,他還以為她打算乘機潛逃回到南朝,正在思考該不該派人將她追回來,她卻出乎意料的突然折回軍營,在營地四處兜繞,讓人完全摸不透她究竟在盤算什麼。
然而直到今日,她依然安分的留在塔克幹,多少證實了王離去前所說的話,她可以讓人信任。
“那裡兵力大概多少?”她面無表情,重複相同的問題。
扎庫司沉默了會兒,才回答:“不到五百。”為了讓牛羊四季都有水草可食,族民唯有秋冬兩季會待在西方的水源地,但入春後,所有族民便會趕著牛羊來到此地,如今所有族民都在這兒,西方水源地自然不需留下太多兵力。
月魄眸光一閃,不禁垂下眼睫,輕聲提醒:“若是敵軍採迂迴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