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飛一臉的窘迫,實在是想笑,正在這時,陳飛站起來笑道:“你來了真是太好了,都怪他。”說著一指林遠,接著說:“我讓他幫忙通知你上火車,可是他太忙,給忘了。”陳飛的話說完,林遠才明白陳飛給他使的眼色是什麼意思,林遠忙說:“對對對,都怪我,是我把這件事情給忘了。”說完,林遠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所,找個藉口就溜開了。
到達京城之時已經是深夜了,林遠先是回到慈禧賜給他的宅子,一敲大門,沒想到管家劉三從門房裡面出來,按理說守夜的活不該管家來幹,林遠一見,驚訝地問:“老劉,你怎麼親自守夜啊?”
劉三面色一變,剛要說話,就看見後面的陳飛和高玉,欲言又止,林遠忙說:“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劉三說道:“前幾天有夥送冰敬的,一出手就是這個數。”說完伸出五根手指,接著說:“五十萬兩!我劉三給人家當下人,從小廝到管家,有四十多年了,這麼大的數,從來沒見過,這兩天我眼皮一直跳,我怕出事,可是也沒辦法,就想著自己守夜,心裡能舒坦點。”
林遠哈哈大笑,說道:“沒事,你別怕。”
沒等劉三說話,高玉“哼”了一聲,把陳飛一推,飛奔出去。
281 聯名上書
陳飛知道高玉的本領不錯,尋常男人三五個都近不了身,可是這深更半夜,她要是亂跑,也很容易出危險,於是他一把拉住了她,問道:“你要去哪裡?”
高玉撅著嘴,嘟囔道:“我不要和你們在一起,你們收別人的冰敬,你們和那些貪官汙吏是一樣的!”
陳飛滿臉無辜地看著林遠,問道:“冰敬是什麼?”
林遠解釋道:“這不夏天了嗎,別人給我些銀子,讓我買冰消暑,實際就是變相的賄賂。”林遠轉向高玉,看著她氣鼓鼓地看著自己,小聲地說道:“我收的是洋人的錢,他們的錢,不要白不要。”
高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林遠對劉三說道:“快去給他們安排房間。”
劉三小心地問道:“安排一間?還是兩間?”
高玉一聽這話,臉色緋紅,扭過頭去不說話,陳飛笑道:“那就兩間吧。”
劉三從門房叫過一個小廝來,小廝領著陳飛和高玉走了,林遠對劉三說道:“老劉,你要是睡不著,就和我聊聊。”
劉三受寵若驚,連忙推辭,林遠連拉帶拽把他弄進門房,只見桌上還亮著油燈,桌子上擺著一碟子油炸花生米,一罈子酒。
劉三說什麼都不敢坐下,林遠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按在椅子上,問道:“最近市井上有什麼關於我的傳聞嗎?”
劉三眉飛色舞地說道:“關於大人您的可真有不少,都有說書的把您的事情編成書了,在茶館酒樓裡面說……”
林遠打斷了他,問道:“我不想聽那些拜年的話,有沒有什麼罵我的話?”
劉三面色一變,拱拱手說道:“那小的就得罪了,零星的話小的就不說了,只是這最近有一件事,大傢伙說得可挺熱鬧。”
林遠忙問:“是什麼事?”
劉三說道:“本來這四月下旬要考會試,可是朝廷因為戰事,便向後推遲了一陣,如今還沒有考呢,這應試的舉人們便都留在京城,朝廷給這群人撥了銀子,他們吃喝不愁好好待著也就罷了,您說他們哪裡來的閒心,居然聯名向吏部上書,說您未經科考,只能領兵打仗,不可在朝為官,擔當要職,您說可笑不可笑?”
林遠問道:“那這次會試的主考官是何人?”
劉三答道:“是翁同龢翁大人。”
古代社會尊卑有別,哪有主人和僕人坐在一張桌上聊天的,這劉三被林遠拉到桌邊坐下,已經是覺得是天大的榮耀的,此時見到林遠問他事情,便想著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於是劉三說道:“大人,您從小就在西洋長大,可能不知這科舉是如何考的,最初是鄉試,能考過鄉試的人就已經剩下不多了,然後才是會試,這會試考中就能做官了,您可不知這科舉有多難考,我們同鄉有個人,光這鄉試就考了有十幾年。”
劉三接著說道:“要我說啊,那群舉人們看您沒有經歷考試,也不管您為大清出生入死,便說您只能帶兵打仗,不能擔當要職,他們這是妒忌您!”
林遠心想:“看來這群舉人聯名上書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受了翁同龢的暗示,看來當年那首《沁園春?雪》的效力已經過了,有什麼辦法逆轉呢?再寫詩詞怕是不行了,需要另尋它法。”
劉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