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俱焚。
他的吻太過霸道強勢,夕顏瞬間竟有些缺氧,口鼻之中盡是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比起李青揚的溫柔,李軒毓更多了許些挑逗的意味,以她的純真,自然不是對手,只得無力的攀著他的頸項,攤在他懷中任他索求。
不得不承認,她是喜歡李軒毓的吻的,夕顏羞愧的回應著他,卻忽覺肩背一陣涼意,她猛地一驚,原來不知何時自己的上衣已被他扯落,方才預備睡下,她裡面只有一件肚兜。李軒毓停止蹂躪她的唇,再抬眼只見夕顏眼神迷離雙唇紅腫,柔順的秀髮略顯凌亂的披散著,白膩到刺眼的肌膚在墨髮的映襯之下竟像是暖玉一般籠罩著微微的光暈。他的手心竟沒來由的有些出汗,他的手掌貼著她柔滑似綢緞的肌膚緩緩上移,直到摸到她背上的細繩,夕顏好似害羞一般的將頭埋進他的肩窩,她死死咬住下唇,說服自己放鬆下來,萬不可被他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此時可巧,馮濟忐忑的聲音傳來:“皇上,東秦使者來報,是有關東秦太子及諸位皇子來朝事宜。”
夕顏聞言如蒙特赦,卻不敢推開他,只是從他頸窩中抬起頭,出乎意料竟見李軒毓一臉慍怒卻又無奈的樣子,她不禁輕笑,吻了吻他的唇,這人似洩憤一般又與她唇齒交纏起來。
半晌,馮濟終於按捺不住又喚了聲:“皇上……”李軒毓這才放開已經呼吸不得的夕顏,又不捨的將她的眉梢眼角吻了個遍,夕顏捧住他的臉止住他的不老實,說道:“來日方長。”
李軒毓緊緊摟住她,又吻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說:“晚些來宣德宮陪我。”
夕顏乖順的點點頭,他這才作罷。眼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夕顏這才抓起自己的衣服緊緊捧在胸前,方才的嫵媚嬌憨通通不見蹤影,她握住腕上的白玉手環,無聲的哭著,這一步邁出,無論李青揚待她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罷,他與她,便是再無可能了。
第四十一章 故人
韓梓諾踏入宣德宮門,正巧與東秦來訪的使者碰上,鴛鴦忙攙著她站到一邊,跟出來的夏公公見了她忙行禮,為使者引薦道:“這位是皇上最寵愛的慧妃娘娘。”
那使者卻無甚禮貌,神色輕佻的上下打量了韓梓諾一遍,抱了抱拳當是招呼。韓梓諾倒不在意,對夏公公揮揮手讓他下去,身後的鴛鴦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聲怨道:“都說東秦是蠻夷之地,果真不假,見了娘娘連禮都不行,也不知在他們的宮中是不是這般尊卑無序。”
韓梓諾淡然道:“使者來朝,代表的是他們的國君,既是國君,豈有向本宮行禮的道理。”
鴛鴦瞭然的“哦”了一聲,兩人進了書房,只見李軒毓正拿著一份文書在讀。韓梓諾命鴛鴦將帶來的糕點交予馮濟,款款上前先行過禮,淺笑問道:“皇上可是在看東秦使者上表的文書?”
李軒毓點點頭,任她在一旁倒茶服侍,將文書晃了晃道:“東秦皇子此次前來,有和親之意,朕正在想該將哪位公主許配於他。”
韓梓諾思索了會子,“皇上的三位公主太過年幼,必是許不得的。想來適齡的公主,似乎只有紫玉公主了。”她見李軒毓頷首,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樣的心思,不無感嘆道:“只是紫玉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此去東秦天各一方,太后該是不捨極了。”
李軒毓將文書放置一旁,勾唇道:“這些是朕的問題,愛妃不必憂心。”
韓梓諾知他不喜後_宮干政,便也不再多嘴,又聽他道:“顏兒怎麼沒有與你一道來?”
梓諾笑道:“臣妾方才去皇后宮中坐了坐,沒有回長樂宮便過來了,也沒見著她,皇上若是惦記,臣妾讓鴛鴦去叫了她過來。”
“不必了。”李軒毓道:“朕走時她剛睡下,這也沒兩個時辰,還是待她自個兒醒了吧。”
梓諾點頭稱喏,垂頭替他清理著書桌。隨口笑語:“今日在皇后娘娘宮中娘娘還提起了小妹,直誇小妹畫的花鳥別緻,還託臣妾討個手絹樣子呢。”
李軒毓懶懶道:“顏兒的花鳥畫雖抵不過潑墨山水圖的十之一二,畫絹樣還是暴殄天物了。”
此時鴛鴦已隨著馮濟將點心端上來,聞言忍不住插嘴笑道:“皇上與榮淑儀這般懂畫的人才瞧得出名堂來,依小的看來,花花草草的多鮮豔啊。”
韓梓諾斜睨她一眼,她才驚覺失言,慌忙告退下去。李軒毓挑眼看向梓諾,梓諾忙道:“臣妾也不知道榮淑儀是懂畫之人。倒是獻醜了。”
李軒毓倒不以為然:“顏兒的畫功放眼天曌又有幾人能比,慧妃何必過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