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酥軟的香肩整個依靠在自己的手掌之上,他方才傷心難過之下,眼神裡都是空洞無物,此刻定眼看清楚,玉人哪裡有半點醒轉的痕跡?他惆悵的嘆息道:“哪有動過,你看錯了印荷。”
印荷邁動小步子,來到秀鳳的身前,見到秀鳳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上,若不是臉色慘白,只讓人以為是個熟睡的俏仙子,和自己將她從水中撈起來時分毫不差,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忽然又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紅馥馥的小嘴,結結巴巴的道:“公子呀,這位姑娘真的動了哩,她的睫毛……她的睫毛……”
面前的秀鳳睫毛微微眨動幾下,竟是緩緩的睜開了一道縫,媚人的秋水自那道縫裡透射出來,印荷又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半點也不會錯,印荷喜悅的嬌呼一聲,趕緊拉著楊宗志也轉到身前。
楊宗志讓秀鳳靠坐在亭欄邊,兩人一道湊過眼神看下去,秀鳳的雙眸只睜開了一小半,接著……又沉沉的闔上,只留下長長的眼縫,任由他們再怎麼喚她,也不起任何的反應。
……
三人一道往回,楊宗志抱著酥軟的秀鳳,心道:“為何醒了一下,卻又睡過去了,難道真是……真是那郎中所說的迴光返照麼?”
印荷在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角,不覺展眼四處看去,見三人走到一片無垠的田園邊,江南岸的地形大多是平原,這裡氣候溫和,雨量充足,更適合種植水稻,每當秋季來臨,長長的稻田便是收割的好日子,黃燦燦的水稻長得快有一人高,而田間的農夫們更是急著收取稻穀,慶賀著一年的豐收好景象。
印荷幽幽的嘆了口氣,轉頭擔心的看著面色沉冷的公子爺,見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恍惚的眉頭抖了一抖,印荷忍不住嬌喚道:“公子呀,你……你累了麼?”
她一邊說話,一邊伸出自己薄薄的花色衣袖,想要去擦拭他額角勻細的汗珠,楊宗志轉頭看過去,見這小丫頭如此體貼的跟在身邊,清幽的目中盡是纏綿之意,他雖然此刻感覺不到累,卻也是微微俯下額頭,將腦袋湊近她噴香的衣袖,任由她溫柔的擦了幾下。
楊宗志斜過身子,秀鳳在懷中便失了平衡,向另一邊傾了一傾,他又趕緊回過頭去,右手大力的抱住秀鳳的肩角,仔細向下看去,瞬時之下,秀鳳卻是緩緩的嬌吟了一聲,輕輕的又醒轉了過來,睫毛抖動幾下,雙眼卻是猛地睜開。
楊宗志兀自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眨了幾下看過去,見到秀鳳的眼眸一睜,便又緊緊的閉住,他暗自嘆了口氣,只以為還是上次那樣,接著秀鳳卻又咯的一聲,露齒輕輕的笑了幾聲出來。
楊宗志看的一呆,身邊印荷忽然意會過來,嬌聲道:“月姑娘……月姑娘真的醒了呢,公子!”
楊宗志看下去,懷中的秀鳳嬌唇失色,但是嘴角盪漾微波,卻是真實無比,楊宗志大喜叫道:“秀兒……秀兒,你果真醒了麼?”
秀鳳輕輕的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眸,她方才睜眼一看,天空大放晴朗,細雨過後,空氣潮潮的帶些涼意,但是雨過天晴,陽光直射下來,沒有烏雲和灰塵阻擋,更見敞亮,因此她才會閉上雙眸,想要躲避日光。
秀鳳輕輕的嬌吟了一聲,低聲柔弱的道:“宗郎,你好不知羞的呢,這麼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卻是一會子哭,一會子笑的。”
楊宗志嘿嘿一笑,只以為自己臉上還掛著殘淚,被她醒來看見,不覺哈哈笑道:“誰說我哭過了,方才下過大雨,將我淋溼打透了而已。”
秀鳳嗤的一聲嬌笑,卻又低婉的咳嗽了起來,楊宗志擔心的皺著眉頭,輕聲道:“怎麼樣,你可感覺好些了麼?”
秀鳳輕輕搖了搖小腦袋,小聲喘息道:“宗郎啊,秀兒……秀兒內息紊亂,是不成了,若不是你現在將手掌抵在我的肩井穴上,你體內的純陰真氣逼進來,我還是醒不來的呢。”
楊宗志聽得一呆,皺眉道:“那我開始將一身內力都催進你體內,你怎麼半點也不醒?”
秀鳳咯的一聲嬌笑,柔弱的咳嗽了幾聲,嬌嗔道:“笨宗郎,你那些旁門左道的內力,混雜的緊,一股腦的都往人家體內催發,弄得人家才是……咳,咳,才是不舒服,只有現在這樣,你一點力氣也不用,人家才能感到純陰真氣的用處。”
楊宗志點了點頭,暗道:“原來是這樣。”只是念起她方才口中所說不成了的話,不覺又介面道:“秀兒,你少說些話,我再去找些好的郎中來,一定將你這內傷治好了。”
秀鳳臉色幽幽的慘白,轉頭來對他微微潮溼的胸襟瞥了一眼,忽然定下心來,嬌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