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湧起一絲殘暈,如同兩酡邊撲了水粉,嬌聲道:“宗郎,人家的傷勢自己知道,我想……我想問你幾句話,你可願意據實回答我?”
楊宗志搖頭道:“有什麼話,不能留在你傷好之後再說,你別再胡思亂想,好好休息一陣就是。”
秀鳳倔強的搖著螓首,細微道:“宗郎啊,你就依我一回,人家再不說,恐怕日後都沒有機會說出來了哩,咳……咳……我問你,咱們在鳳凰城中認識之後,你有沒有……你有沒有想起過我,還是說你從來也不記得人家這個,壞過你大事的狠毒丫頭?”
楊宗志聽得心內一柔,他自鳳凰城中莫名其妙的回到點蒼山,事後曾經多次回想起那個鬢角邊,插著幽幽白色野花的小姑娘,只是每次想起,他便會強自喝止自己,不得胡思亂想,這番話,秀鳳若是在前些日子問起,他定然不會點頭回答,更是會岔開話題,但是此刻秀鳳命在須臾,他不覺回過頭去,自印荷身邊的稻田裡拔下一顆黃燦燦的稻穀,然後插在秀鳳嬌魘的鬢角邊,強笑道:“怎麼沒想,你鬢邊的那朵野花就好像夢魘一般,任我怎麼告誡自己,也是揮之不去。”
秀鳳虛弱的咯咯嬌笑幾聲,笑聲中盡是歡愉之色,她沉沉的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幽幽的道:“人家也是,自從在鳳凰城中見過你後,人家便滿腹心思的都是你,後來聽說你敗在霍得山上,賽鳳急得恨不能插翅飛上山去,人家卻是一點也不擔心,我就知道,我的宗郎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固攝給殺了,咯咯。”
她說到這裡,轉頭又避過直射而下的日光,將整個小臉都深埋進楊宗志的懷內,喘息了好幾下,又道:“後來人家在少林寺中見到了你,卻又不能和你相認,你在天下群雄面前大展神威,人家著實好歡喜自豪的,若不是……若不是少林寺中的比武招親本是個騙局,人家當真想就這樣嫁給你了,嫁給個江湖上吐氣揚眉的少年英俠,可惜……可惜人家卻是作不到,我只能暗自提醒你早些離開,便不能和你說再多的話了。”
秀鳳幽幽的抬起小腦袋來,靜靜的倪視面前的楊宗志,見他此刻目光深邃而悠遠,彷彿聽著自己柔情蜜意的話語,也想起了過去的時刻,秀鳳抿住蒼白的嘴角,輕笑道:“後來你在西蜀一時心軟,著了人家的道,臨走的時候更是說下那等絕情的話來,說什麼……說什麼再見便是死敵,不死不休!壞宗郎啊,你真真一點也不懂人家的心思哩,人家在你身上種下寒氣,根本不是想要害你,而是……而是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希望,只希望憑藉這些純陰真氣牽線,你才會理睬人家,不會將人家當成個陌生人,就算你對人家發發脾氣,罵罵人家,也好過你冷過臉去,再也不願意看人家一眼。”
秀鳳緩緩閉上眼眸,一滴晶瑩的珠淚順著香腮慢慢的滾下,嬌聲又道:“可是再好的夢也總有醒來的時候,再過不久,固攝和我父王他們便要對南朝用兵,人家一想到這些,心兒便碎成了一片一片,宗郎啊,為什麼老天爺要折磨秀兒呢?秀兒這麼想你念你,卻又無法與你在一起,人家萬般無奈之極,才想了個法子將你捆在身邊十日,這十日裡,你一會冷著臉龐對人家不理不睬,一會子……卻又那麼無賴的輕薄褻玩人家,你這一遠一近,實在是讓人家再也將你割捨不下哩,現在十日轉眼便過,每過一日,人家便會絕望一分,後來我矇頭蒙腦的便想出了個笨主意,只有死在你的面前,你才會……你才會將人家記在心底,永遠也忘記不了……”
楊宗志看著懷中佳人面容慘淡,再也不復前些日子總是似笑非笑的俏模樣,想起那日她對著自己巧笑嫣然的道:“宗郎啊,你猜猜人家到底想做什麼?”不覺深深皺起眉頭,當真無言以對。
印荷悄悄的抹了抹自己腮邊的淚珠兒,心頭旖旎的道:“這月姐姐對公子真的這般的好,可憐她又是異族的人,不能與公子天長地久,自己雖然只是公子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但是比起月姐姐來,卻是幸運的多了。”
秀鳳細細的嬌喘了幾聲,面色猛的紅透,嬌魘綻放出璀璨的神采,酥胸向上一挺,嬌聲又道:“宗郎啊,秀兒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你,若是……若是下輩子還有來世作人,秀兒與你再也沒有爭鬥,秀兒給你……秀兒給你作個溫柔的乖乖小妻子,你……你願不願意要呢?”
楊宗志衝口道:“說什麼下輩子的事情,就這輩子,我也要你乖乖的作我的小妻子。”
秀鳳悽婉的一笑,甜蜜滿足的道:“宗郎啊,你何必說這麼自欺欺人的話,你我身份不同,漫說我現在內力全失,命在頃刻,就算我好好的呆在你身邊,十日之後,你我分別在即,你能捨得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