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哎……可是神玉這種通靈之物又怎麼是隨意能開採出來的呢,祖師婆婆在神玉山上呆了三五年,卻再也找不到同樣的第二塊,鬱鬱而終。”
丁嬈嬈幽幽的嘆氣道:“嗯……我知道。”夾起一些冷菜魚乾,畢恭畢敬的呈送到梵妙霓的面前,梵妙霓咬了一口,嘴裡囫圇道:“你也吃吧,小丫頭,師父想不到,最後赤忱衷心守在我身邊的,反而是跟我時間最短的你,哎,天意造化,真是出人意料。”
丁嬈嬈酸楚的點了點頭,咬了一口魚乾在嘴中,與梵妙霓默默對坐,兩人吃得都沒有什麼興致,只吃了幾口,便又唉聲嘆氣起來,丁嬈嬈狠狠的癟了癟嘴,一顆亮晶晶的珠淚順著甜美的香腮滾落下來,慌忙又轉過身抹了開去。
見到師父這麼氣短的模樣,哪裡還是過去那個恪己極嚴,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掌門人,梵妙霓此刻的眼珠子渙散黯淡,不時的哀聲苦嘆幾句,空蕩蕩的客房內,四周悄無聲息,嘆氣聲好像驚雷一樣打在丁嬈嬈的心頭,還是讓她止不住的落下淚珠兒。
客房外轟的一聲巨響傳來,整個客房都為之左右搖晃,頭頂的橫樑上撲簌簌的落下來幾簇灰塵,落在菜碗裡,丁嬈嬈趕緊伸手遮住,梵妙霓直勾勾的看著她道:“小丫頭,吃過這頓飯後……你,你也下山去吧。”
丁嬈嬈聽得遽然一驚,跪下來哭道:“師父,我……我做錯什麼了麼,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梵妙霓哎的嘆氣道:“你對我忠心,我又怎麼捨得,只不過……你此次下山,乃是奉了為師的告令,有一件極其隱秘的事情要做,做好了這件事,咱們鳳舞池便能完成祖師婆婆的遺願,生得其所。”她說到這裡,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客房,復又黯然道:“本來這件事,我是打算過些日子再跟你說的,但是機緣已至,我是等不了了,過去這十幾年,師父一直認為素允才是傳代之人,以她出眾的慧根,做這件事,也是最最合適的,可惜……師父看走了眼,她總還是堪不破情字一關那,白白浪費我對她寄予的厚望,小丫頭,師父身邊再沒有別的弟子了,唯有你……才是繼承我衣缽的傳人。”
丁嬈嬈在地面上聽得一呆,茫然抬起頭來,見到師父從她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小小事物,緩緩的掛到了自己的脖頸上,低頭看看,原來是一塊紫氣盎然的小玉,正是昨晚楊宗志帶來的那一塊。
這塊小玉,丁嬈嬈曾經在費幼梅雪白的項上見過一次,也曾經開口相問,費幼梅只是紅著臉羞笑,卻不敢答她的話,丁嬈嬈知道這塊玉定然跟楊宗志有莫大的干係,不然費幼梅不會那麼珍重視之的貼身收藏,也不會一提起它,便甜蜜蜜的露出秀媚的嬌魘。
但是她從未想過,這塊玉會有朝一日掛到自己的脖子上,費滄自楊宗志懷內搜出這塊玉後,洛素允撿到後還給了師父,現在師父把它贈送給自己,她是……她是什麼意思?
丁嬈嬈茫然的睜大雙眼,見到梵妙霓的眸子中一派慈祥寧定,紫玉符在胸口上綻放出微微光芒,天地便好像寧息了下來,梵妙霓嘆道:“這紫玉符是我們鳳舞池的師門信物,見紫玉符如見掌門,從即日起,小丫頭,你便是神玉山的第七代掌門啦。”
丁嬈嬈惶恐輕叫道:“師父,我……我不行的。”wωw奇Qìsuu書còm網
梵妙霓板著臉喝道:“你為何不行,師父的本事,大多都已經傳授給你,餘下的……便只能靠你自己去慢慢領悟,放眼普天下,唯有三兩個門派弟子能與你為敵,你可不能給咱們鳳舞池丟臉。”
丁嬈嬈小身子一顫,酥軟無力的盤腿坐下,怔怔的耳聽著梵妙霓娓娓說下去道:“你聽仔細了,師父只說一遍,咱們鳳舞池是前朝皇室的後人所創,每一代的掌門人,都以光復大業為己任,這些事,外面江湖上傳言紛紛,自也不必多說,但是外面那些人以為咱們鳳舞池的秘密都藏在神玉中,所以多年來窺視覬覦神玉者眾多,哼哼……他們壓根就想不到,咱們神玉山只是一塊招牌,實則另有隱私,今日那姓楊的陰葵餘孽以為搶走神玉,便能讓咱們鳳舞池對他俯首稱臣,他是大錯特錯啦,咯咯……你記住了,咱們真正的秘密,是在……”
……
歸途漫漫,由於多了洛素允指路,出了暗礁回流後,漁船揚帆出海,快速的向北趕去,洛素允曾經孤身走過這條水道,對周圍的水紋分佈大多都還記憶猶新,避開了幾個渦流,漁船有驚無險的開出了幾百裡海路。
到了第二天下午,海岸線已經歷歷在望,初時看起來像一個小島,越到後面,越能看清寬闊的海岸,分佈著數不清的漁村和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