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椅上跳起,問:“出什麼事情了?”兩人臉色黯然,悲痛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驚恐地掩住嘴,喃喃道:“不會的,我姐姐怎麼了?”兩人都是一愣,十阿哥道:“你姐姐挺好的呀!雖然一直體弱,不過你自個也知道她這麼多年都這樣的。”我心下鬆口氣,坐回椅上問:“那究竟出什麼事了?你們居然大張旗鼓地來找我?”
十四緩緩道:“事情緊急,顧不上那麼多。從前年發生那件事情後,八哥就大受打擊,大病一場,病雖好了,可心情卻依舊低落。身子本就弱,內外相逼,如今又病倒了。此次病情來勢洶洶,太醫說……太醫說……。”十四阿哥一下側過了臉,沒有再說。
我心神一時大亂,忙撐著頭,凝神想去,八阿哥應該是活到雍正登基後的,那他此次應該沒有事情。可關心則亂,我不敢確信知道的是否就一定會發生。心突突直跳。拼命安慰自己,太子不就是如我知道的被先後兩廢嗎?一切還是會按照歷史的,心緩緩放下一半,可突然又哀傷無限,真若按了歷史,不過是‘逃過這一日,難逃那一日’。撐頭閉目無語,半晌後方問:“皇上怎麼說?”
十阿哥沉著臉,木然地說:“皇阿瑪對太醫只說了四個字‘勉力醫治’,後來又在八哥病情的奏摺上批道‘此一舉發,若幸得病全,乃有造化,倘毒氣不淨再用補劑,似難調治。’,後來為了避晦,皇阿瑪命將重病不適合移動的八哥從臨近暢春園的別墅移回貝勒府,九哥反對,皇阿瑪卻執意如此,說……”
十四忙打斷了十阿哥的話,道:“我們特地來一趟,想問問你有什麼話要說,或要囑咐的,我們可以轉告,筆墨紙硯這裡都有,你若要寫信,也可以。”我問:“是八爺讓你們來的嗎?”十四搖搖頭:“八哥昏迷不醒,是我的意思。十哥是特地來看你的。”十阿哥盯著我問:“若曦,你和八哥究竟什麼關係?”
我恍若未聞,問:“府中如今怎樣?八福晉和我姐姐可好?”十四道:“從前年以來,八哥對什麼都不聞不問,府中所有大小事務都是八嫂打理,還要照顧一直病著的八哥,如今……”他嘆口氣道:“你若見了,就知道了。因為府中上下的人都指著她,八哥又是這樣,她就是全憑著一股心氣強撐著。你姐姐,唉!為了你日日愁,為了八哥也日日愁,終日跪在佛堂唸經求福。聽丫頭說,每天都哭好幾回。”
我現在身在是非圈外,可掛心之人卻……,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的心,自己不願意,卻讓親人不得開心顏。
十阿哥嘆道:“我從沒敬佩過什麼女子,可現在對八嫂卻是滿心敬佩。她真是女子中的大丈夫!當日十三弟出事後,十三弟府中一下就全亂了,什麼雞鳴狗盜之事都冒了出來,十三福晉迫不得已把能遣散的奴才僕婦全都遣散。可八哥府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幾百號人,還有田莊別業,比十三弟府中情況複雜的多,可八嫂卻震懾著眾人,沒出一絲亂子。”
我凝視著十阿哥發了半晌的呆道:“我沒有什麼話要對八爺說,估計他也不想聽我說。”十阿哥蹙眉不語,十四低頭長嘆口氣。
我走到桌邊,提筆寫道:
“從喜生憂患,從喜生怖畏;離喜無憂患,何處有怖畏?
從愛生憂患,從愛生怖畏;離愛無憂患,何處有怖畏?
是故莫愛著,愛別離為苦。若無愛與憎,彼即無羈縛。”
寫好後,交給十四,“把這個給我姐姐。”十四接過揣好,起身道:“十哥,走吧!”十阿哥起身欲走。我道:“不管八爺病情如何,能否及時給我傳個口信?”十阿哥和十四阿哥都點頭答應。
兩人向外行去,我叫道:“十四爺!”十四回頭看向我,十阿哥回頭眼光在我倆臉上打了圈,自拉門而出,隨手又掩上了門。
我走近他身旁道:“不要告訴十阿哥。”十四道:“我省得!這三四年經歷了這麼多風波,如今的十哥也非當年的莽撞人,他粗中有細,即使明白也不會告訴十嫂的。誰還忍心去傷八嫂呢?”
是啊!當年碰上這樣的場面,十阿哥怎會如此體貼?兩人默默無語,神思剎那都飛回了多年前的一幕幕,和十阿哥怒目瞪眼彷似昨日。半晌後,他道:“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我點點頭,他轉身開門,和十阿哥並肩而去。
心一直懸了整整五日,才有口信傳來,八阿哥轉危為安。我喜未起,悲又生。知易行難,我告訴姐姐,我已經戒憂戒懼,可騙不了自己,雖遠離了他們,可心卻不能放下。隨這個口信而來的還有其它兩個訊息,一壞,一好。壞的是八阿哥病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