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牢衙後頭又走來的兩個牢衙,冷笑一聲苦嘆道,“螻蟻蛀國,國危矣!妄我一腔熱血,奔赴千里,卻怎奈,竟要喪身這無名之地!書生秀才之身,竟要向螻蟻低頭求生,可笑!可笑!可笑啊!哈哈哈……”
話至尾處,就算遲幼欽離他很遠,卻也聽得出他話裡的心痛。
報國無門,受制小人。
這是文人的傲氣,也是文人的無奈。
一聲肆無忌憚的長笑,遲幼欽也只能悄悄看著,看著他被無情地拽走。
不否認,他說的是實話,也一語中的。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些無法無天的衙役,正在一點點吞噬這大魏國。
可是,現在遲幼欽也自身難保,對於這樣的人,她敬佩,可是,無能為力。
“長天問我心向何,我心朝上幸賦歌。螻蟻噬骨萬榮誅,爾等何來偷生樂?囚牢去我三生念,來生為主不為徒,其可悲,悲啊!”
一首悲歌,述盡心中淚。肖褚任由那面色麻木的牢衙架走自己,只留了一道長長的嘲諷,穿過幽暗的牢房,刺耳地在內心麻木的牢衙耳邊盤桓。
這裡很黑暗,他的聲音剛毅,卻刺不破這道黑暗,只若一道流星,在這黑暗的地牢之中,劃過一條明麗的線條,而後,消失不見。
牢裡的牢衙卻不會因為肖褚的一小段不愉快而放棄長袋子裡的油水,肖褚這樣不識抬舉的人,十個裡也難得有一個,不必在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那拎著袋子的牢衙又恢復那一臉的嚴肅,繼續朝著書生旁邊的瘦漢走去,在不知何處傳來的慘叫聲中,盯著瘦漢,示意瘦漢該怎麼做。
瘦漢很配合,帶著狗腿子的笑,摳了十個銅板,叮叮噹噹放進長袋子。
牢衙雖嫌少,大眼他那一身破舊,也未多有為難,繼續朝那四個鄉土中年人而去。
見識了那肖褚的下場,本不太樂意的鄉土中年人也拼拼湊湊朝那袋子稀稀拉拉扔了不少銅板。
掂掂袋子的重量,牢衙的面上,不太滿意。挪到那一隻隱藏在牆根的黑人身前時,面色略差。
“銀子!”
“……”
“嘿!今兒都是吃了豹子膽了敢跟老爺對著幹是吧!”話一說完,那牢衙就擼了袖管準備大幹特幹。卻是不料一掌未下,就被那黑人迅猛如風的黑掌一個反手擒住。
“咔!”
“啊!”
一聲脆響,一聲慘叫,真是不知多少人聽得心裡痛快。
“住手!”
正是一直在門口守著的牢衙上前準備解救同伴之時,卻看到那黑人動作悠悠地不知從何處掏出一錠白銀,放在那被自己擰骨錯位的大掌之中,然後再反手一個“咔!”,順手一推,將那牢衙推開三步遠,只撞在上前來的牢衙身上,而後,繼續靠著牆根,雙手環胸,閉目。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連串動作,絲毫不給那受傷的牢衙一個喘氣的機會。
遲幼欽看得很認真!這絕對是高手!高手!
那牢衙兩次吃痛,站穩身子準備再上前教訓黑人時,卻被後頭的牢衙拉住,將他手中摳得緊緊的白銀摳出來,丟到長袋子裡,示意他繼續收其他人的銀子。
含著怒氣揉揉自己的右手腕,那牢衙還是憤憤收了手,轉而走向那三個異國人身前。
“兩錠白銀,一輛獨囚車,三個人。”
還不待牢衙示意,那三個異國人靠近遲幼欽這一側的那人就說了話,自覺將手中兩錠碩大泛光的銀子放進牢衙手中的袋子裡。而後,眸光含冰,射得那牢衙身子一抖,趕忙轉身朝著遲幼欽二人而去。
鳳厘倒是個機靈的,在那鬍子牢衙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脫了鞋,使勁兒掏掏掏,終於費力掏出一兩銀子。握在手中,帶到那牢衙狼狽地走到面前,迎頭嘿嘿一笑,連忙雙手捧著,抬頭揚著一臉憨厚又是一嘿嘿,“官爺,小……小的……沒沒多的,這……這孝敬您各位,吃……吃倆花生……”
看著這黑不溜湫,笑得極醜的人,遞過袋子接了那一兩充滿腳氣的銀子,嫌惡地掃了一眼身前卑躬屈膝的人和那身後瘋傻癲狂不知事實的醜人,趕忙走到門口。
掂量掂量袋子,對於今日袋子的重量,很滿意!和門口的牢衙相視一眼,二人便又出了牢門,重新上鎖,朝著外頭走去,獨留了這毫不相干的十九個人,在這牢房之中,共同呼吸著這汙穢冷沉的空氣,等待明日的到來。第一時間更新
“四哥,你說,這些人是不是不簡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