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有多麼多麼的難看,走路姿勢是怎樣的怒氣衝衝,甚至是回家後對僕人家中小輩發脾氣的之事,也說得繪聲繪色。
這一晚,當老皇帝於花園中與埃德加相飲美酒時,老皇帝帶著三分得色又有一分憂慮地問道:“愛卿,怎麼你不對這加維加蘭上任發表一點看法啊。朕做的不對嗎。朕聽說,加維蘭愛卿一上任,當天便是工作到深夜,真不愧是公認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的老臣,朕以前真是愧待他了。”
埃德加苦笑了一下,敷衍地道:“是,是。陛下任命的及時,加維蘭大人為國忘我工作精神令人起敬。”
說完,埃德加也不管老皇帝怎麼看自己,自顧自先喝了半杯酒,抬起頭來時,幾滴酒水沾到了雪白的鬍子上,看上去有些狼狽。前幾日,當老皇帝要重新啟用加維蘭之時,埃德加已是極力勸阻,怎奈老皇帝根本不聽。而自從陳宇突現國都,闖國家秘密監獄,並私自放走特級要犯紅龍帝國頭號女間諜後,本來一心在替陳宇安排來國都任職之事的埃德加,一下子慌了手腳,只把埃德加急得快要吐血。
不過埃德加對於加維蘭的上任,卻是沒有什麼感想。要說有,便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心知這加維蘭的上任固然能夠在某一方面,幫助皇帝治治陳宇,但卻也一樣會讓整個朝中亂上一亂。首先泊羅軍方,只怕又要搞得烏煙癢氣地去推行加維蘭過去那一套不切實際的管理之法。
而加維蘭若是想真的管住陳宇的話,只怕首先也要拿軍方在國都與地方的諸將開刀。若實行兩套標準,一來不是加維蘭的作風,二來陳宇更加不會理睬加維蘭。所以這最終是,一如加維蘭十年前當上禁衛軍統領一般。二年之內,便是令滿朝文武,心生不滿。整個泊羅國的國家事務,也因為加維蘭今天要抓這個,明天要治那個而限入停頓,因為官員之間的關係往往是盤根錯節的。懲治一個小軍官,搞不好就會牽出幾個一品大臣。在國家法律與現實環境嚴重脫節的情況下,若是真要按加維蘭那一套來施政的話,只怕除了皇帝能夠因特殊身份倖免之外,滿朝文武都得落馬。
所以埃德加認為這加維蘭是萬萬不可給其一方大權,最多隻能讓其管理某一部,需要用時提上來,不需要用時壓下去。
老皇帝見埃德加一臉古怪,遲遲不給自己分析一番,不由惱了,威逼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難道朕連獨自任命一個大臣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聽到老皇帝這麼一說,埃德加不由大為惶恐,連連請罪,而後道:“陛下若是真要老臣說實話,那麼就請陛下聽後不要生氣。”
“好,你說吧。”老皇帝一向把埃德加視為心腹中的心腹,對埃德加的感情也不是任何一位大臣可比的。因此他雖然對埃德加最近老是護著陳宇感到非常不滿,但每每仔細想來,還是感到這位亦臣亦友的老總管,大多是在為他著想。因此也每每在對埃德加的提議不以為然之時,最後還是聽從埃德加的意見。
埃德加一嘆道:“陛下,無可否認,加維蘭公爵帶兵還是有一套的。當年本國與阿爾美尼一戰,也只有加維蘭公爵能夠率領禁衛軍抵擋兇猛的阿爾美尼大軍。在國家非常時期像加維蘭公爵這般清廉敬業的大臣,往往能使國家正氣上升,軍隊的土氣提升很高。但在國家相對安穩時期,像加維蘭這種不能變通之臣,卻往往不能顧全大局,緊抓住讓國家興盛這樣一個根本需要,而去行使他的權力。老臣以為,為臣者,一要忠心於國,二要忠心於民。忠心於國,便不會危及陛下;忠心於民,則會讓民眾安居樂業。國家因此走向強盛之路,而後在這兩個前提之下,才能做成一個真正的好官。不是老臣對加維蘭大人有私人恩怨,也不是老臣不尊敬加維蘭大人的品德。而是實事求是地來說,加維蘭大人只有對國家的忠誠,而缺乏對民眾的忠誠。因此他的清廉是刻意而為的,也就是說是做給陛下看的。要做到對國家的忠誠,其實很容易辦到,任是誰只要牢記國家的法律,陛下的恩德,行規蹈距,勤勉自律便能做到。但要做到對民眾的忠誠,卻是要有非常之能力,因為天下芸芸眾生何止千萬,他們的需求各種各樣,他們的困苦也是多形多色。而國內國際矛盾又是錯縱複雜,所以這樣的能臣,必須是八面玲瓏,入雲潛海無所不能。以前老臣也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也是直到最近,老臣去了一趟格勒馬之後,才豁然明白,發現其實也很簡單,要做這樣的臣子,只需要把國家裝在心裡,自然會對陛下忠心,把民眾放在心裡,也自然會想盡辦法,讓民眾安居樂業。國家多了幾個這樣的大臣,也自然會強盛起來。老臣斗膽說一句讓陛下可能會大怒的話,陛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