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通道:“還留著。”
李臏大喜道:“可速速將大纛取來!”
原來毗伽擺空城計,就如張邁將赤緞血矛留下一樣也將大纛留到了最後,畢信派人將大纛送到以後,李臏派了兩隊人馬,用戰車高擎了大纛,從拜辛一路游到了焉耆,沿途牧民望見無不戰慄,到了焉耆後又繞城一週,跟著從南門進入,滿大街遊了一遍,焉耆僧俗望見便知毗伽已經敗北,連大纛都被張大都護奪了,有許多人更是匍匐在了路旁高呼大唐萬歲,郭師庸收到之後欣喜非常,又命將大纛傳往龜茲立威。
李臏在北方確定毗伽已經逃走後才與奚勝帶兵迴歸焉耆,這時他二人麾下只剩下不到五千人,回到焉耆後盧明德親自鼓動了滿城僧俗出來迎接,卻只接到了赤緞血矛,便問:“張大都護呢?”
李臏笑道:“張大都護已經往銀山解銀山之圍去了。”
盧明德與勝嚴相顧駭異,都覺得張邁的行動神鬼莫測。
當日莫敦門一役唐軍既勝,慕容春華便對張邁建言道:“這一戰毗伽是被我們正面擊敗,我料他們短期之內將不敢再次,不如我先回師援救銀山大寨。”張邁不但允了,第二日又派了石拔分批往東南接應。
這時莫敦門一戰的結果已經傳到,薛復既知己方得勝又見大軍來援,當即下令全軍出動,與慕容春華里應外合,高昌回紇在銀山大寨這邊雖然也有兩萬人馬,但其精銳都抽調往了北線,東面的部族軍戰鬥力可就弱得多了,哪裡經得起薛復與慕容春華的兩面夾擊?第二日石拔又趕到了,他的三府兵將雖然是兼程趕到,但看見敵人露出可乘之機那就如蜜蜂見到了新綻開的花朵,當場就撲了過去,一路追亡逐北直逼到三十里以外。
高昌軍主將是毗伽的長子頡利,他眼見不敵,帶著七千回紇一路逃回高昌城去了。
唐軍諸大將在銀山西麓會師碰面,慕容春華看看薛復,想想楊易,說道:“如今銀山之圍既解,而大都護又還在北面與毗伽相持,毗伽的主力也還未被殲滅,如果孤軍深入只怕會有閃失,不如先將銀山大寨修補好了,等大都護趕到再作打算吧。”
石拔卻道:“銀山大寨?修補它來做什麼!將高昌也一併打下這裡就成了境內,還修它作什麼!再說咱們這麼多的精兵湊在一起,怎麼算是孤軍呢?”
薛復沉吟半晌,道:“只要毗伽退走銀山之圍自然就解開了,雖然大都護沒有明確的命令傳來,但他在毗伽還未退走時就派了兩位來助我,想來不會只是為了解開銀山之圍。現在毗伽先敗於莫敦門,頡利又敗於銀山,高昌勢必人心惶惶,正是我軍進兵的良機,當取不取那是逆天而行!”
石拔喜道:“那你的意思是打了?”
“打!”薛複道:“石拔你來做前鋒,能打多遠就打多遠,我們在後面支援你。”
石拔大喜,此處薛覆軍銜最高,又見他贊成自己的主張,當即表示願奉他將令。慕容春華見薛復得到了石拔的支援,且他的說法也非無理,便也預設了他的領導權。
薛復留了三營交給薛蘇丁,命他前往張三城接管留守軍隊負責後勤接應,石拔卻已經進兵,一路上果然勢如破竹,咬著頡利的尾巴逼至九十城時,守將望見龍驤鐵騎竟然棄城而逃,石拔從容入城,休息了一天,後面慕容春華與薛復便趕了上來。
九十城是突厥人的叫法,在大唐它是天山縣的縣城,東距高昌約一百五十里,北距輪臺(今烏魯木齊)約三百五十里,天山縣城與輪臺之間的這段路是天山南北最重要的交通幹道,同時天山縣又位於高昌到焉耆的必經之道上,薛復進兵至此接下來可東可北,往東是威脅高昌城,往北一旦成功那就是斷絕高昌回紇迴歸北庭的後路了!
石拔道:“我去攻奪輪臺吧!來個關門打狗!”
慕容春華笑道:“關門打狗?據後方傳來的最新情報,毗伽已經撤退了,他們的主力未被殲滅,算算路程,快則三五日,慢則一旬就能趕到,你小心關上了門狗沒打死卻先被狗給咬了!”
薛復也道:“咱們只是一支奇兵,在高昌這邊的兵力還做不到對毗伽關門打狗。”
石拔道:“那就打高昌吧。”
慕容春華道:“高昌也是一座大城,又是毗伽的南都,防範必定森嚴,只怕沒那麼容易得手!”
石拔道:“沒有打過怎麼知道呢?說不定也像天山縣一樣,打都沒打他們就都逃了!”
薛復覺得石拔的想法有些太樂觀了,唐軍能夠打到這裡已經有些出乎意料,就算是止步於天山城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