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喝道:“三弟退!”他隨聲一擺狼牙棒,立即截出。
斑豹火速退出戰圈,臉色鐵青,眼覷心愛的外門兵刃不成模樣,難過得要掉眼淚。
玉琦一閃便出,一聲劍吟,光華倏現,含光劍映著日光,但見光華耀目,似乎不見劍身何在。
“咱們該拼了,看招!”玉琦輕叱。
光華漫天徹地,向前急射,他也展開了搶攻,裂膚的劍氣,籠罩了兩丈方圓地段,狂野兇猛潑辣,每一劍又都奇奧絕倫,果然不同凡響。
狼牙棒是長傢伙,神臂猿的手又特別長,單手運棒的話,可遠屆丈外,端的可怕。
兩人同時搶攻,叱喝之聲和風雷殷響,令人心絃狂震,心已提至口腔。
五照面六盤旋,兩人換了近二十招,雙方身法不再加快,要準備拼內家真力和先天真氣了。
這時,村外官道上,正站著那位青袍飄飄,臉目俊秀的古稀老人,向這兒背手觀鬥。
玉琦心中暗贊神臂猿功力之渾厚和棒招的狂野凌厲,決定不再久纏,潛形十二散手倏出。
但見他身法突變、無比輕靈,似乎在隨對方巨棒在移動,突聽一聲輕叱,人影急分。
神臂猿遠出丈外,額上大汗如雨,滾落在大鬍鬚根部,眼瞪得奇大,如見鬼魅,十分嚇人。他胸前,端端正正劃了一條劍縫,從第三顆鈕釦起,至下面腰帶上止,絆紐俱折,敞出胸毛極密的胸膛。怪!竟然未傷肌膚,可能胸毛也沒掉幾根。
玉琦在丈外屹立,劍尖徐垂,邁進一步,沉聲說:“你負了一招,再上!”
神臂猿突然長嘆一聲,“噗”一聲丟掉狼牙棒說:“卓協成輸得心服口服,要命拿去。是你動手呢,抑或要卓某奉上?”
他徐徐舉起右手,五指正按在左胸心室之上,目光精光四射,神色莊嚴。
“大哥……”青眼狼和斑豹同聲急叫。
神臂猿扭頭對兩人朗聲說:“兩位賢弟,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俱?咱們橫行天下數十年,今天敗得最慘;勝榮敗亡,理所當然。愚兄先走一步,兩位隨來與否,悉聽……”
“哈哈哈……大哥,你怎說出此話?咱們一同啟程。”
兩人說完,猛地舉刃向額上砸去。
“慢著!”玉琦突發巨吼,眾人只覺心血一沉,手足發軟,全部呆住了。
“楊大俠,請遵守武林道義,咱們並不算得有血海深仇,用不著再凌辱我兄弟。”神臂猿沉聲道。
玉琦大拇指一伸說:“難得!你這種人竟淪入黑道,令人費解。諸位都是好漢,楊玉琦不為己甚。你們敗得不冤,太清妖道亦難逃楊某劍下,你們該曾聽人言及正月裡開封府惠濟河之事。別了,希望咱們日後不再相逢,珍重了。”
玉琦收劍入鞘,向菁華姐弟一揮手,三人同時飛躍上馬,奔出官道揚長而去。
神臂猿默默地拾回狼牙棒,低聲向兩位兄弟說:“黃山之約,咱們不去也罷。楊小子那器宇風標和他那神奇的劍術,足以令你我心折,我們準備到江淮一帶覓地隱居。”
三匹馬走了裡餘,元真突然說:“琦哥,你的作為,小弟敬服;如果換了我,絕不會如此罷休,這就是氣度不夠所致。”
“這種血性之人,極為難得,我確是動了惺惺相惜之念,這三位猛獸,可算得非常人,可惜他們走錯了路。”
突然,他們身後響起了洪亮的語音:“小娃娃,你也是非常人。玉獅後繼有人,值得一賀。”
三人心中一動,怎麼身後有人跟著,竟然沒有發覺?這人的造詣定然是驚人的。
三人扭頭一看,原來是曾在村外駐足觀斗的青袍老人。在鬧事期間,三人已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早留意了四周形勢,所以已不算陌生,只是未看清面貌而已。
老人身形如行雲流水,揹著手飄然而行,跟在奔馬之後丈餘,像在用縮地術趕路。
玉琦心中一懍,勒馬滑下鞍橋,當路一站,抱拳行禮道:“小可楊玉琦,多承獎掖錯愛,不勝惶恐,請老前輩賜示名號,以便聆取教益。”
元真、菁華也下馬在兩旁分立。老人停在玉琦身前八尺,額首回禮,打量他半晌,含笑道:“果然是人中之龍,武林後起之秀。”
玉琦躬身答:“老前輩過譽,晚輩汗顏。”
“老朽久隱山林,極少干預外事。月前偶蒞贛州,知道武林中出了一個少年英雄,綽號狂獅,乃是龍門玉獅的後人;斃三靈,鬥三清,不僅功藝超人,而且俠骨義膽,名震江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