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該送官的送官就是了,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是,大少爺說的是。奴才還有事,先告退了。”
“嗯,去吧。”柳皓波點點頭,看都不看一眼,徑自往柳裴元的書房走去。在書房門口,卻又遇見了江上風。江上風剛被柳裴元叫進去吩咐了些事情,正要出去辦,迎面遇見柳皓波,忙彎腰請安。
柳皓波知道江上風如今跟著柳明澈,已經不可能再為自己所用了,想起這事兒心頭便微微的不爽,眉頭皺皺,淡淡的問道:“父親怎麼樣了?”
“回大少爺,老爺還在生氣。”江上風為人比較內斂,原本話就不多後來跟了柳明澈,對柳皓波更是無話可說。
“嗯。你這是去做什麼?”
“老爺叫奴才去瞧瞧大小姐去。”
“去吧,見了柳雪濤替我問候一聲,跟她說有什麼需要儘管叫人來找我拿。”
“是。”
柳皓波抬腳進門,江上風則頭也不回的離去。
見了柳裴元,柳皓波上前行禮請安:“兒子請父親金安。”
“回來了?”柳裴元正坐在椅子上悶氣,柳皓波抬了頭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眼睛依然看著手中的書。
“回父親,兒子一早趕回來,剛才在街上便聽見人們都在議論說妹妹昨兒晚上在燈會上游玩,被乞丐驚了馬。幸虧馬車是特製的所幸才母子平安。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柳裴元抬起頭來看了兒子一眼,又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書往桌上一扔。淡淡的問道:“你果然是今兒早晨才回來?”
“是啊。”柳皓波莫名其妙的應道:“兒子這不是剛進家門麼?”
“昨晚沒在重華樓請客?”
“父親,兒子奉您的話,昨天下午便去了慈城。怎麼會在重華樓請客呢?”
“哦,我昨兒在重華樓見到了夏侯瑜和周玉鵬兩個人在一起吃酒。好像和他們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背影上瞧著……恍惚是你?”
“父親許是看錯了。兒子昨晚上在慈城,和慈城蠶絲商謝老闆一起吃的飯。怎麼可能在重華樓?而且——兒子也絕不會跟夏侯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酒。父親的教導兒子時刻記在心頭,不敢有違。”
“不敢有違?”柳裴元冷冷一笑,抬手把手裡一直看著的書摔到柳皓波的臉上,“這就是你的不敢有違?!”
柳皓波心頭咯噔一聲,低頭看時卻發現柳裴元摔過來的竟是一本賬冊。於是忙低下頭去撿起來翻看,看了沒兩頁便匆匆忙忙的趴在地上磕頭,求道:“父親明鑑,這些銀子是兒子挪用了去,但兒子並沒有拿去做壞事,而是放了出去,年底的時候,這銀子不僅能收回來,還能賺出兩三萬的利錢……兒子也是為了家裡的開銷著想……”
“混賬東西!我家缺錢麼?我柳裴元東南西北行走了二十多年,賺下這上千萬的家業,也從沒幹過一件缺德的事情。我大半輩子積下的陰德都叫你給葬送了!”柳裴元氣急敗壞的衝過來,恨恨的指著柳皓波罵道:“你倒是聰明,拿著進貨的銀子放出去賺利錢,你是這個家的長子,將來這份家業無非就是你和你兄弟二人的。你居然還跟那些貨商要回扣?!你私攢下銀子做什麼去了?!今兒你若不老老實實的交代,我就把你打死在這裡!”
柳雪濤和盧峻熙帶著盧泓安到柳家的時候,柳裴元正在書房裡教訓柳皓波。
家人們早就聽見動靜,方孝耘在二門上迎了柳雪濤進來,請她先去上房用茶,然後回道:“大小姐請稍作,奴才去回老爺。”
“父親在哪兒,我自己去見他。”柳雪濤哪裡肯坐下吃茶,她知道父親擔憂,心裡同樣著急,想著讓他早些看見自己無事,他也少些焦急擔憂。
“回大小姐,老爺在書房。不過——大少爺也在。老爺……正在問他話呢。”方孝耘有些為難的偷偷瞥了旁邊的小丫頭一眼,那小丫頭會意,便悄悄地下去報信。
柳雪濤全都瞧在眼裡,便猜測這可能是柳皓波在跟父親回稟一些機密的事情,不許外人打擾。但又一想,任何機密他們想來也不至於瞞著自己。瞧著今天這情景,好像的確是有什麼事情似的。
盧峻熙見柳雪濤不言不語的站在那裡,便上前來對方孝耘道:“行了,你先下去忙吧。我們稍坐片刻無妨。只是大管家可別忘了去給岳父送信,讓我們一直坐到晌午飯的時候。”
方孝耘陪著笑臉應道:“姑爺請稍坐,奴才這就去回老爺。”說著,他匆忙退下去,生怕柳雪濤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