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奴才這裡狹小腌臢,沒有您坐的地方。”林謙之說完,一甩袖子轉身進了門。
張氏被林謙之搶白一頓,又氣又惱。可是如今林謙之雖然沒了王氏撐腰,但柳雪濤也一樣重用他。昨兒芳菲鬧成了那樣,她也沒把林謙之怎麼樣,還叫人請了大夫來給芳菲治傷,一大早的又打發人過來探視。
想到這些,張氏又不得不把自己的火氣壓下去。反正她如今也不指望林謙之和自己上一條船了,只要能掌握住他的女兒,也就沒必要再怕他了。
於是她看了看芳菲住的廂房屋門口,淡淡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張氏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琢磨著如何把芳菲的那一份豐厚妝奩算計到自己的腰包裡去。
而柳雪濤卻沒什麼心思從這些事上想太多。一是那些東西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早晚都要給林芳菲,無論什麼時候給她都是一樣的,早給了她也早利索。再就是柳雪濤一心想著如何把自己想要的那輛超豪華馬車給造出來的事情,哪裡有多餘的精神去想這些?
所以,當來林謙之這裡照顧芳菲的兩個婆子獻寶似的把張氏一大早來找林謙之的事情以及他們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給柳雪濤彙報完畢之後,柳雪濤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只說了一句話:“她不過是利令智昏罷了。”
第113章 雨打落紅
江南的二月,是多雨的季節。早晨還是東風拂面,到了中午,天空中便飄起細細的雨絲來。
柳雪濤因午飯後立刻睡覺怕停食胃脹,便叫黃氏拿了一把繪江南煙雨圖的十六骨杭綢大傘撐著,輕著腳步出了房門。紫燕和碧蓮還沒有用飯,便又喊了秀兒從後面跟著。
主僕三人一邊踩著大院裡甬道上的青石地面慢慢的走著,一邊呼吸著春雨中清涼新鮮的空氣和雨絲裡淡淡的花香,倒也愜意。
柳雪濤微微側目看著身邊的黃氏邊走邊沉思的樣子,問道:“你早晨去瞧林管家,看他那情形如何?”
黃氏嘆了口氣,回道:“回少奶奶,奴才看著——林管家的樣子著實可憐。那芳菲姑娘從小沒有了孃親,又不在父親跟前長大,想來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定然疏離了很多。芳菲也大了,一些心事無人可說,再受那些有心人挑撥幾句,恐怕更是不願聽她父親的話。”
“是,這個我也想到了。可我——總不想為了打老鼠而傷了玉瓶兒。”
“林管家對少奶奶還是很忠心的,少奶奶這樣想,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感激少奶奶的恩典。可芳菲姑娘……總歸要嫁人的,若是被有心人求了去再橫加挑撥,恐怕……將來還是少奶奶難做。”
黃氏略顯吞吐的幾句話,倏地提醒了柳雪濤。
張氏攔下那幾個婆子看芳菲的那些妝奩,柳雪濤是知道的。
如今盧家的大院裡的奴才十有八九都已經暗暗地靠向了她這邊,她是名正言順的主子,討好她總比討好別人要強,別的不說,個人的月例銀子首先就是從少奶奶的手裡攥著,她說給多少都是一句話的事情。這些人個個兒都跟錢沒有仇,那些明白事理的如今都知道把一些事情吹到少奶奶的耳朵裡。
當然,柳雪濤從來都是對那些嚼舌根的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絕不姑息這種風氣,但紫燕和碧蓮兩個則會悄悄地給那些人點好處,如此,大家都知道少奶奶雖然不喜歡風言風語,但也要看是什麼事情,只要大家說話有分寸,還是能討到好處的。
黃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是提醒柳雪濤,若是張姨奶奶捷足先登,一心要把芳菲拉攏過去,恐怕林謙之也是攔不住的。芳菲那丫頭,別的長處沒有,就是一條道走到黑,撞到南牆了也是不會回頭的。
如今之計,需得趕緊的給她定下一門親事,切不可讓盧俊晨和張姨奶奶鑽了空子。
想到這個,柳雪濤又犯起了難。
她穿越到了這裡,別的事情都不犯愁,惟獨這親戚朋友關係的事情上,根本就是全然不知,又怎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芳菲說一門好親事呢?何況,她原本就不是善於做此事的人。
黃氏見柳雪濤嘆息,只好勸道:“主子也不必憂心太過,縱然姨奶奶想要人,還得過主子這一關。大奶奶的孝期裡,也不能只大少爺一個人守規矩,晨少爺雖然沒上族譜,到底還是老爺的骨血,大奶奶怎麼說也是他的嫡母,斷然沒有嫡母孝期未滿,庶子娶妻納妾的道理。”
柳雪濤聽了這話,初時覺得有理,但細想了想依然搖頭,回頭看了一眼跟著的小丫頭秀兒,吩咐道:“秀兒,你回去告訴你紫燕姐姐,我的帕子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