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鎮北女王,汝中吾家殿下之計也!”
飄萍見此人高挑稚尾,頭戴綸巾,神采奕奕,氣度不凡,問曰:“來將何人?”那人道:“蕩寇將軍,小周郎周循是也。汝欲劫銀,奈何部署皆被吾家二殿下料中,皇后娘娘已經獲救,今日汝落重圍,可速退去,中華胡部依舊通好,再休相犯!”飄萍仰面笑道:“汝等若真救得皇后出去,吾甘受處置!汝今口出大言,吾正欲領教汝有何本事!”
周循聞言,便舉霸王戟向前,飄萍接住,霸王戟對天下戟,展開一場大戰。未十合,魏延叫道:“鎮北女王,束手就擒為上!”拍馬趕來相助,三員將交戰五十合,勝負雖然未見,飄萍麾下軍士已被殺散,軍士齊上,飄萍勢孤,不敢強戰,回馬便走,天下戟殺出重圍,二將多有憐惜之意,本不欲追趕,只是思及飄萍不擒,難救皇后,勉強隨後趕來。
原來飄萍玉雪馬快,諸軍焉能追上?乃飄萍定計要劫銀車,一時本無脫身之念,又恐脫出軍中,便被萬軍亂箭所制,因此稍走一程,便回馬交戰,軍士欲圍時,圈馬便走,魏延諸人一時倒也奈何不得。卻說飄萍縱馬正走間,迎面林中,一聲炮響,又有一彪軍馬閃出,當先仍是一男一女,兩員小將,橫戟舞槍,男將叫道:“鎮北女王,汝雖困我母后,屢加逼迫,今日被吾等一番謀劃,身落重圍,可速速下馬,吾亦無相害之意!”原是逐流、趙薇。
飄萍微微一笑,逐流頓時心神俱亂,旁邊趙薇一夾馬,舞槍向前叫道:“汝這妖女,如何媚惑人心!”飄萍面上變色,道:“吾與汝素不相識,如何出口傷人!”趙薇道:“敢惑吾殿下者,吾豈能容之!”舞槍向前。
飄萍大怒道:“天下男兒,於我皆如糞土,無與倉舒匹敵者,汝家殿下何人,吾惑他作甚!”一縱玉雪馬,便要相迎,逐流急忙趕上,搶在趙薇之前,與飄萍戰過三十合,未分勝負,猛地裡兩邊各推出一枝人馬,乃是馮習、張南,四面路途皆斷。
飄萍心念電轉,叫道:“殿下部署周詳,飄萍歎羨無盡。今吾欲卸甲,先有一言。”逐流策馬退開道:“女王請說。”飄萍道:“此座隨我多年,情誼深重,吾不忍彼隨我南下,遠離故土。願殿下縱去,此馬識途,自可返鄉。”逐流道:“吾人猶不傷,豈傷一馬!”飄萍道:“吾親眼見時,方可信之,自當卸甲。”
當下飄萍翻身下馬,逐流一聲呼哧,諸軍讓開一條馬道,飄萍斜指西北,玉雪馬一聲低吟,卻不移步,飄萍抱馬貼面一陣,揮戟柄輕輕在馬臀上一擊,那馬才揚起前蹄,往逐流狠狠長嘶一聲,絕塵而去。
逐流下馬,欠身道:“躬送女王南下,父皇自當敬重,女王無需憂慮。”飄萍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還望殿下多多照拂。”陡地裡呼哧一聲,招雌雕在近,忽然跨上,那雕一聲鳴叫,奮然展翅,飛上雲霄。飄萍坐於雕背,一聲長笑,拱手道:“今日見識殿下尊顏,果然才識過人,飄萍欽佩無極,銀車吾已劫下,飄萍暫別,來日疆場相逢,再決高下!”這時離地漸遠,飄萍頗感頭暈目眩,忙抱住雕頸,耳聞得呼呼風吹,簌簌雪下,衣帶隨風飄起,正如天仙化人,瑤池入境。
中華軍士望見空中飄萍上下雙鵰衛護,御風乘雲,風華無限,容顏絕代,身周輕煙繚繞,無不大驚膜拜。逐流手挽強弓欲射,見得飄萍弱質仙容,焉忍下手,趙薇跺腳大叫,一箭射去,早有烏光返回,逐流已到,抱趙薇滾下馬去,坐騎悲嘶而倒,正是飄萍接箭還射。稍一耽擱,飄萍已飛出重圍。萬軍伏地仰首而望,盡皆震懾,逐流急與周循商議道:“單于已去,桑乾雖有清姨之能,不知能否解圍,吾等先往相助一功。”周循稱善,引軍前往相助。有詩讚飄萍曰:女王智計不虛傳,豈止兵書二四篇!獨陷重圍何所懼,乘雕直上九重天。
又有一詩讚逐流曰:
四海無敵鎮北王,縱橫宇內世難當。只因困母遭奇計,方見同胞妙算長。
那雕負人卻也飛不了多遠,只趕上玉雪馬,飄萍下雕換馬,沿路探聽桑乾城中情報不提。只說這邊袁水領了飄萍之計,喚張繡道:“左匈奴既反,其部軍馬他日必為中華內應,然一時未得詔命,君侯可督此軍往襲代郡,不教諸軍得知劉賢之意,亦可作牽制中華之用。”張繡領命而去。原來秀珠夫人等連日攻打桑乾城,皆被慕容秋水排程分派嚴密據守,因此未下,反折了許多軍馬。袁水見不能成功,便與王雙諸將道:“中華皇后守城全無破綻,旬日不克,中華援軍必到,吾思得一計在此,桑乾可破也。”
王雙便道:“計將安出?”袁水道:“自張清兒暗通匈奴,單于知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