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我再次把心中的問題問出口了。待我察覺,卻已經遲了。我惱地恨不得自個兒刮自己耳光,今兒我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沒深沈了。
鳶尾捻起絹帕擦了擦眼睛,道,“處在這樣的大家子裡,跟別府的夫人、太太們交際是要銀子的,那些莊子、鋪子的銀子除了買些面頭首飾充體面外,出外交際還要備些個禮物。在府裡生活還要打點下人什麼的,再多的銀錢也是不夠花的。”
我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珠子,鳶尾每次和別府的夫人、太太交際送的禮物什麼的,都是用她自己的銀錢?這倒是讓我的腦袋有些懵了,我一般出府和各家的夫人交際時,傅雁竹總是怕我丟了侯府的面子,讓我去庫房裡選些體面的禮物什麼的。鳶尾的情況會與我的有所不同嗎?
“姐姐……”我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地問道,“和夫人、太太們交際的銀錢都是你自己出的?”
鳶尾滿臉驚訝地抬頭看我,眼珠子瞪地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難道妹妹每次出來交際用的禮物都不是你自己用銀錢買的?”
見鳶尾這樣的表情,我立馬明白了我與她之間情況的不同。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連忙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是覺得姐夫那樣心疼姐姐,應該會有補貼的。”
“傻妹妹,你姐夫怎麼會有閒情管這些?再說這都是夫人、太太之間的交際,男人們是不管的。”
聽鳶尾這樣說,好像各家夫人、太太都是用自己的銀錢出來交際的?想到自己的情況居然與她們完全的不同,我有點接受不了。除了剛出嫁來賞了進門喜的一些個紅包後,我就鮮少再用銀錢了。就連打賞什麼的都沒有,我撫了一下額頭,我果然是不是適合在古代大家族裡面生存。難怪傅雁竹會常常罵我笨。
不過,雖然這樣,我的心裡卻生出一絲淡淡的甜蜜來。人與人之間,最怕的就是比較。這麼一比較,顯得傅雁竹對我特別的好。雖然他常常會逼著我洗他洗過腳的洗腳水,會使喚我像丫鬟一樣的為他捶腿捏肩甚至是暖床。但到底在自由和金錢上卻是那樣的大方,至少我沒受到他太多的約束。悶了,想出府去和別府的夫人玩耍,只要和他說一聲就能出來,還不用出錢自己買禮物,他總會叫許媽幫我準備地好好的……
“妹妹,見你每次送禮出手都挺大方的,你難道就沒有為銀錢的事情煩惱過?”鳶尾擰著眉,很認真地看著我。
“……”我該怎麼回答?我轉了轉眼珠子,低垂著頭,害羞地說道,“其實……我怕被姐姐取笑了去,就瞞著不敢說。”在一個曾經事事都比自己強的女人面前絕對不可以表現出自己比她優越多了,不然恐怕會把我們之間這種無話不談的感情給生疏了。
鳶尾拍了拍我的手,道,“所以說生為我們這樣家族裡的女子,身上不可以沒有銀錢的。”鳶尾是高傲的,在大家族裡生存雖然花錢如流水,卻從未向家裡們再要過銀子。的確是不容易,難怪她最近瘦多了,可能就是愁銀子給愁的。
“妹妹,你就放心拿出些銀子來合股罷。姐姐絕對不會看錯的,那鋪子鋪面很大,又生在那個繁華的地方,就算不能賺銀子也絕對不會賠銀子的。”
我垂眉思索,想著該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這樣的事情就是一把雙刃劍。謝氏可以利用我達到接近傅雁竹的目的,我也可以反過來去利用她,這對我來說也是個接近沈如冶的機會。只是我跟傅雁竹說過,我不在意什麼莊子、鋪子的,這會子,我若跟她們合開了鋪子,不是自打嘴巴,不但是說話不算話,一個弄不好,還會在傅雁竹面前烙了個滿身不是。
鳶尾見我沈默了良久,不由失笑道,“妹妹,這是一本萬利的好事情,你還猶豫些什麼?”
我抬頭看鳶尾,為難道,“大姐,合份子的事情,我不能在沒請示之前就答應你了。”
“這樣的事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又不觸及到他們之間的利益,你何必回去請教他呢?你也太軟弱了點吧?”鳶尾蹙眉道。
我無奈的嘆息,人與人的觀點不同,造就不同的處事風格。自強自傲,一點也不靠人,這樣的性格是好的。在我本來的那個社會里,這類的女子會生活的很好,但是問題是現在這個時代是以男人為尊的社會,太過的好強,以為凡事一味的自強自立就能讓男人高看自己,這種想法雖然對這個時代的一部分男人有用,但是對這個時代的大部分的男人來說,就是一種越權行為。
我笑笑,說道,“姐姐不明白侯爺的性子,要是這樣的事情我不跟他講,指不定我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