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還源源不斷。”
“少噁心。”她橫眉怒目,“找我幹什麼?”
“請我吃飯啊,給我接風。”
“你還有臉?”
“臉皮厚是我特色。怎麼,沒錢,借你,不放高利貸。”
她沒撐住,臉面終於緩和,被他拉走。
坐定後,他看她,臉色不太好,慘白,像經霜的茄子。眉眼全是消散不了的抑鬱。他滾上了負疚。默默給她點吃的。鼻涕又起了,他淅瀝呼嚕擤。
“感冒很嚴重啊。”她看看他,說。
“啊。報應,別理會。”
她不說話。房間靜悄悄的,窗戶裡滲進了些霧氣,迷濛而陰冷。
他將提拉米蘇放到她面前,說:你喜歡的。
她用叉子死命地戳,好像那是他的肉身,戳死了也不解氣。一陣後,她精疲力竭,終於哭。
他拿起紙要給她揩淚,她叫:不要,你擤過鼻涕的。
他笑一笑,說:嘿,以為你哭得昏天黑地,原來腦子還這麼好使。
“你故意的啊。”她又愛又氣,抬著眼淚汪汪的臉,說:Min,我有什麼不好嗎?
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實在讓人無法說個“不”字。他自然也不能說。他將嘴裡塞滿東西,含糊說:好啊。很好。剛我跟你屁股後,我看到很多雙眼睛盯著我,大概在想,賴蛤蟆想吃天鵝肉,要不看我個子高,估計已經有人衝上來揍我了。
她抿嘴,還是笑了。淚光閃爍。一動,一滴淚落下來。
“杜若,怎麼說呢,愛情是要酵母的,兩個人碰到了,會蹭蹭冒火花,發生一種看不見的化學反應。”他解釋。
“你說我們沒有化學反應?”
“有嗎?”
“可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
“你跟你家人在一起也很舒服,也很安心,那是親情,證明我只能做你哥。你想,親情,你嘗夠了,不要怕沒有,你完全可以擁有一輩子,可是那種化學反應你不想試試嗎?”
“我們以後就不會發生嗎?”
“你學過化學的,你知道發生反應需要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作導引,叫催化劑,可我早早揮霍了。別怪我啊,誰讓我比你老上那麼十來歲。那玩意也有保質期,死等你,只能白白過期。”
“買不到嗎?”
“買不到。不過別人那裡儲存著你的東西,你沒去要。”
“在哪裡啊?”
“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