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卻給自己留著,不禁生出幾分感動、幾分親近來。
雨婷可不信他真的吃過,還以為是不捨得吃要留給自己,便笑道:“正好兩塊,那咱倆就一人一塊吧。”另拿手帕包了一塊,另一塊放到桌上,又給他倒了杯茶,才道:“今兒可能還得在主子那伺候著,晚上再來看你吧。恩,趕緊把被子換了吧,溼溼的溻著也不嫌難受!”忍不住又撲哧一笑,回身去了。
蕭然看著她嫋娜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裡不覺生出幾分甜蜜,又有幾分惆悵。若是能娶上這樣一個美女做老婆,那這輩子受多大的罪也值了。可是你說自己轉生什麼人不好,偏偏投胎個假太監!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寶祿所說,再過個把月就要給自己淨身了呢?該死的崔判官,下次去地府,一定告得你家破鬼亡!一會又想起雪瑤來,這兩姐妹還真有一比,一個清新明麗,一個聰慧端莊;一個如鄰家小妹,一個如大家閨秀,真是各有千秋吶。
坐在床上出了會神,才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放亮了。忽然碰到被窩裡溼溼的一片,一股火上來,掀開被子一瞧,小傢伙依然昂首挺胸的。蕭然抬手一巴掌過去:“小東西,下次再敢出醜,當心我真把你切了去!”
第五章 漂亮的女主子(上)
天大亮的時候,寶祿著急忙慌的回來了,進屋先灌了兩大杯涼茶,抹抹嘴道:“今咱們不去主子那請安了。一會先給祁公公送信,然後我帶你在宮裡四處轉轉,熟悉熟悉。”
蕭然道:“為什麼?”
寶祿湊過臉來,神秘兮兮的道:“昨兒個一早,萬歲爺在乾清宮暈倒了!現在主子正上火吶。你這個時候去請安,不是等著觸黴頭麼?還有,皇上暈倒,這是個大事,咱得先把這訊息送到祁公公那裡。”
蕭然笑道:“就為了這事啊?我昨晚就知道了,祁公公是敬事房首領太監,他會不知道?”
寶祿先是一楞,隨即恍然大悟:“是雨婷那丫頭告訴你的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費了挺大勁才打聽來,你居然不用出屋就知道了。你知道麼,這事除了、懿貴妃跟麗妃三個,連婉妃、榮貴人她們都不知道。前兒個在乾清宮上夜的奴才們,聽說都被侍衛給關起來了。”
蕭然十分驚訝,這事他是從雪瑤那裡聽說的,細回想起來,雨婷只說了“龍體不適”,真的就沒透出一個暈字。這丫頭心思聰慧,不象雪瑤的性格,跟一汪子泉水一樣一眼就能看見底。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來,歷史上咸豐皇帝是死於癆病。記得他是在咸豐十一年晏駕的,現在是十年,也就是說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好活。堂堂一國之君病到這個地步,訊息一旦傳了出去,必然震動朝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誰也想象不到。
想到這一層,他倒隱隱為雪瑤那丫頭擔心起來。這丫頭有口無心,倘若這話傳到主子的耳朵裡,那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那麼,”蕭然想了想說,“這事太醫院的張太醫也應該知道吧?咱們再去報信,是不是多此一舉?”
寶祿忽然神情變的有些古怪,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早上送恭桶的時候,遇到神武門那邊一個相識的侍衛,他偷偷的告訴我,昨個夜裡三更天,那個張思荃張太醫……是給人悄悄抬出去的!”
“啊?!難道……他死了?”
“廢話,活人還用抬麼?”
蕭然這一驚,頓時出了一脊背的冷汗。昨天祁公公嫌張思荃嘴巴松,說要稟報給那位“爺”,蕭然是聽見的。偏偏這天晚上就死了,如果說跟那神秘人沒有關係,傻子也不會信。但可怕的是在這戒備森嚴的皇宮內院裡,殺一個人不過是一夜的工夫,就象碾死個螞蟻一樣,那人手段之狠,勢力之大,實在是大大超出了蕭然的想象。
而這張思荃原本也是那人的眼線,不過被別人說了幾嘴,竟稀裡糊塗的做了鬼;那麼自己呢?興許哪一天不小心得罪了誰,萬一被人下了蛆,說不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會有,也弄個張思荃一樣的下場!忽然想起寶祿曾經說過,在他們進宮之後,有兩個接頭人也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用說,也是被人滅了口。
“小……小寶子,你說,咱倆以後,會不會……”蕭然說話也帶著顫音兒。頭一次感覺到距離死亡如此接近,不由得脊背一陣陣冒涼氣。
“別想那麼多了。”小寶子笑了笑,“咱們只管把事情辦的利索些就好。爺曾經許下話,等咱幹成件大事,就在外面給咱們置個宅子,買幾畝好田,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那個時候就可以和家人團聚啦!”
蕭然心裡一動,原就估計他們的家人是被那個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