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無無蹤了。於是無盡的自卑、悔恨、自責,我為此鄙夷自我,又生出無限豪情。想對天大聲吶喊,又不得不低下頭去。這也許是從文先生臨死時發出感嘆的原因吧。生活玩弄人生,就象從文先生的那段愛情一樣,原來也只是他自己的一個夢,他的那個愛人到他死時也沒有能理解他,而事實上他的愛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在他的現實生活中出現過,一切只是他的想象。他終於知道,個人對於這個世界,對於這個社會來說,太渺小太渺小了。得與失,痛苦與歡樂,真誠與虛偽,永遠地在捉弄著我們,它們只是一件事物的兩個方面,我尋找其中之一,卻不知其實就是在尋找它的正面與反面。就如同戰爭與和平,為了和平我們要去流血,而這透過流血而得到的和平對於在戰爭中死去的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一個偉大的君主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去犧牲一部分人的生命,剝奪一部分人的自由,即使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為自己的行為而懺悔,對於死者來說,這又有什麼意義。偉大的心靈不等到同於偉大的人。給我一個剝奪生命和自由的理由,我便能看清這世界。沒有這個理由!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七
017
質是與思想毫無關係的存在。
它不以任何思維為轉移,也不以思維的附屬物“感覺”而轉移,它這在那裡,無處不在,你思它也在,你不思它也在。這就是物質的共性。我們對物質的感知,至今還沒有超過“能”與“量”的範疇,是否還存在兩者之外的東西呢?對於“量”的感知,我們習以為常。對於“能”的感知,卻誰也說不清楚。一根火柴在燃燒,我們眼見它同一根小木棍變為一根小炭棍,並且見感覺到了它因燃燒而發出的光和熱(如果是盲人,你不會感覺到光的存在,這就是感覺的可變性和未知性)。我們習慣於用一種概念來解釋另一種概念。然而所謂概念只是人們為了記憶、理解、溝通而創造的。任何一個概念,都是對一種存在的記述,而不是對它的解釋。我們的所有認知,都是概念的一種組合。是對形的描述,而不是對質的描述。從本質上來講,質是不可描述的,但它卻是存在的。只是為了某一種目的,我們才用有限的概念去描述它,以說明它的存在。概念束縛著我的思維,每時每刻我都提醒自己要擺脫它,可是沒有概念思維又從何而來,這是一個無限迴圈。混亂的思維,混亂的慾望,其中又時時閃現著思維的火花,一閃而逝。這點亮光,讓我為之激動,又把我推入無盡的煩惱之中。無數的概念從四面八方將我包圍,我難於招架,無法拒絕,無法從中找到合適的令我平靜的概念。質本身就是我們對那種存在定義的概念,我們為什麼把它記為“質”,而不是“也”,不是“樹”,不是/“你”?無數的概念,無數的混亂與渾頓,讓我頭昏眼花。也許,我們沒有必要去闡述它,它為存在而存在。近代的科學教人們說,物質不滅,只是存在形式的改變。由此說來,“能”也不滅,也只是一種形式的變換。
寫到這,我已經難以理清自己的思緒,原因很簡單,我想說服人。這違背了我的初衷。一開始並不想說什麼道理,可是到後來,我自己成了讀者,總想從中尋找中什麼不一樣的、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的,是故事也好,是寓言也好,花時間看這些東西總應該有一些收穫,於是我便有意無意中想透過精細、縝密的邏輯或者推理,得到一種如《聖經》,甚至比《古蘭經》更為古老,更有說服力,更能夠讓人從中得到啟發、寄託、甚至迷信的道理或者更為玄妙的觀點,讓人雖然知道沒有依據,但卻被它的古怪迷惑。我曾經在一本名字叫《自然書》裡讀到過一種說法,“最妙不可言的迷宮是沙漠、海洋和森林”,我一直開弄不懂。直到有一次和一個朋友去了一趟沙漠,才明白。這位朋友患有嚴重的陽痿,自打從他的妻子懷孕,由於固執不讓他親近,即使用暴力也難以達到目的。打那以後,他便患上了這種奇怪的病。有一天,他不知從那本書裡,也許是從哪個人那裡聽說在沙漠裡有一種草能夠讓讓他擺脫這種苦惱的糾纏。於是他便不厭其煩地,很誠摯地邀請我陪同他去沙漠一趟。開始,他沒有明說,也許是不好意思。但經過我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望,最後他告訴我實情。這也把我逼上了沒有退路的地步,只能陪同他走一趟。其實離我生活的城市不遠的地方,僅僅只要三天行程就能到一個叫毛素的沙漠。那是一個離傳說中的香格里拉不遠的地方。在進入沙漠時,我們作好了充分的準備,包括一本藥書,準確地說是近似於《本草綱目》的書。因為我倆都相信李時珍老先生不可能到過沙漠,他裡面所記述的不是道聽途說就是謬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