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節一段段,“流那麼多血!”
她還很虛弱,說不出話。
“下次不許了……”
他的唇回到額頭,滑下一道熱線落在她鼻尖上。幾不可聞的,她聽到發自他胸口的一聲嘆息。
……
恢復以後普華再沒見過紀安永。問大家,幾個人都說讓她自己想。
也是,那些日子,她的生活裡滿是施永道,顧不得其他。
初夏非典席捲京城,施永道每天冒著風險過來看她,除了有關彼此的生活他很少提及其他。每每隔著柵欄相望,她無法忘記他為她翻牆從北大偷跑出來,大半夜沒公車從師大走回學校,他不知從哪裡給她買的影碟機,一套一套送美劇光碟怕她關在宿舍太悶,每次離開前他不厭其煩的囑咐她“別感冒了!多洗手!多喝水”,他還強迫當初那個掛她電話的男生給她道歉……
施永道無所不用其極的表示著他的心意,疫情鬧得最厲害的幾個星期,普華也儘可能給施永道寄些口罩消毒水之類的必需品,而給紀安永的一份則石沉大海再沒有任何迴音。
期末考結束,從娟娟的電話裡,普華得知非典停課的一段時間紀安永悄無聲息辦妥了手續,以交換生的身份去了加拿大。除了震驚以外,她只在心裡留下深深的悵惘。
大三開學,普華收到一箱自郵電寄來的包裹,有泰戈爾的書,計算機分類字典,一支用過的鋼筆,也有她買給紀安永的口罩和沒有拆過封的消毒液。
那年的九月,出了宿舍門口,她邁下臺階,一步步走向等在車棚前的人。
他斜靠著腳踏車,手裡沒有書,臉上掛著一貫懶散的笑,好整以暇張開手臂等著她。
擁抱她,依靠他。和煦的秋風吹亂了他的短髮。她閉上眼睛,把那個夢徹底忘掉了。
“叫我!”他說。
“施永道……”
“再叫!”
“施永道……”
“葉普華!”他咬牙切齒,又有藏不住的志得意滿,親了親她,無需任何掩飾。
從現在起,她是他的女朋友了。
第七章現實中的普華——28歲
7…1
睦南道距離濱海的塘沽很遠,但是每次推開窗,普華都想象著風裡有一陣海水的味道,鹹鹹的,又不是眼淚那樣燙,能夠撫平心裡淡淡的愁楚。
京津的車程不足兩個小時,卻是全然不同的環境。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