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洪鈞的因研究元史(洪自命是元史研究者),在外國搜尋史料,而上俄國人的當,誤購偽謬中俄國界地圖,上諸清廷,尤屬昏聵糊塗,荒謬絕倫的書呆子行為。金先生因洪鈞而移憎這個“老妓”
(據函中所稱),他的確是出於愛國!帕米爾高原,在中國新疆的西南邊境,是世界著名的“屋脊”,原屬中國的領土。我們根據當時駐英公使薛福成的稿本:“自赤道北緯三十六度四十五分起,至三十九度四十五分止;距京師(指北京)西四十度五十三分起,至四十七度零八分止”,有縱三百公里,橫四百六十餘公里的面積。
那裡是和俄國及英屬阿富汗接界,就是唐代蔥嶺以西的屬地“播密”(帕米爾譯音)、“識匿”(什克南的譯音)等地;《在大清一統志》上,帕米爾也劃在中國版圖內,並有該地土酋內向朝貢等事蹟。
帕米爾是中國版圖,一直維持到清代的光緒十七年(一###一)為止,一向沒有動搖過。
到了光緒二十一年(一###五),俄英兩國,就做圈套,開始合謀私分帕米爾境土,並且私自進佔,妄指疆界,兩國互相換文,以為協定。這項協定傳到中國,清政府因為他們私據的界址,和咸豐十年(一八六○)的《北京條約》所載南至“浩罕”邊界的疆界不符,就分電駐英公使薛福成,駐俄公使許景澄,據約力爭,但是一點沒有效果,並且連光緒十年(一八八四)《喀什噶爾西北界約》所載止於“烏孜別裡山,轉向正南”的界線,也喪掉了。
從賽金花逝世說到儀鸞殿失火
故都的歷史人物,庚子年(清光緒二十六年,一九○○)八國聯軍進佔北京時,豔播故都的賽金花———魏趙靈飛,前天因病在京逝世了!綜她的一生,最精彩而最被人稱道的,就是她和德國統帥瓦德西的往還,和故宮儀鸞殿失火等等。這是她成名的唯一事實,但是她很諱言。她在劉半農、商鴻逵合寫的《本事》裡,自述中有:“說起宮裡失火的那回事,便想起一般無聊的人,捏造蜚語,作踐我的可恨了!他們說我天天夜裡和瓦德西同睡在西太后的龍床上,有一天睡到半夜,著起火來,我倆都赤裸著身子,由殿裡跑出來。這簡直汙辱我,罵我……”不過我相信至少賽金花那晚是在宮裡,因為在一九○一年(清光緒二十七年)四月二十日,瓦德西對於清宮失火那件事,向德皇的報告中說,在倉卒之間,只搶出德皇賜給他的象牙帥笏,連隨身衣服都燒掉了的話,足見得這場火的奇怪。在賽金花的自述裡,說起瓦德西住在殿西的一個帳幕中,而並不住在殿上,這也很符合的,因為在瓦德西的報告裡,也提到這座帳幕,是從德國帶來的“石棉行舍”。不過更奇怪的,石棉做的帳篷,是不透火的,何以瓦德西燒得連隨身衣服都沒有呢?可見他不在帳篷裡住。
根據瓦德西事後的追記:他當火災以後,貼身的小衣,是司令部幾個軍官供給的,軍帽是一個衛兵供給的,軍衣是騎兵供給的,靴子是軍法官供給的,褲子是騎衛兵供給的,腿套是德公使供給的,軍刀是步兵軍官供給的等等(都見瓦氏《拳亂筆記》)。這些非常可笑,因為在一座不透火的石棉帳篷裡的瓦德西,竟然會燒得一身以外無長物的。
還有一樁事足以證明賽金花當火起時在宮裡,就是賽的自述:“那次失火是因為幾個士兵不小心,損失還不小,把一個參謀長燒死在裡頭。”這些話也很實在,和瓦德西的報告也相符合的,足證賽對這是知道得很詳細,而這位參謀長,就是瓦氏筆記裡的Schwarzhoff陸軍少將,他也沒有住在營幕裡,而燒死在正殿裡的。
樊樊山的《後彩雲曲》序裡,也說“儀鸞殿災,瓦抱之穿窗而出”的話。我們誦“誰知九廟神靈怒,夜半瑤臺生紫霧。火馬飛馳過鳳樓,金蛇吐焰燔雞樹。……撞破煙樓閃電窗,釜魚籠鳥求生路,一霎秦灰楚炬空,依然別館離宮住……”的《後彩雲曲》詞,慨想當年的種種,早隨這珠黃人老的賽金花,一齊煙消火滅哩。(犀牛)
公理戰勝牌坊與賽金花
我們大家知道北京中山公園裡的“公理戰勝紀念坊”,是民國六年(一九一七)歐戰結束以後,把以前豎住東單牌樓的那座“克林德紀念牌坊”拆掉改建的。克林德,他是庚子年(前清光緒二十六年,一九○○)的德國駐華公使,是在拳變中在北京東單牌樓地方被害的。
克林德紀念坊,和賽金花有什麼關係呢?據《賽金花本事》中她的自述是:“這座牌坊,就豎立在東單牌樓北邊,克林德遇害的那個地方;等到民國六年歐戰告終,德國戰敗了,中國政府把牌坊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