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比武結果。
別人也就罷了,唐清宇今日最是高興。
武林大會原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拳腳兵器都儘可施展,暗器毒藥卻不允參加比試,故唐家歷代掌門次次端坐高臺,卻只能看別家門派各展武技,心裡往往用漫天花雨七星迴旋等暗器手法殺了比武眾人千百次,臉上卻只能一派祥和端嚴肅穆。
今時不同往日,唐家出了個用刀的唐一野,唐清宇老爺子熱淚盈眶大手一揮,浩浩蕩蕩領了三十餘人出蜀中奔赴懷龍山。
見唐清宇繃不住的喜色溢於言表,孟自在何等人物,當即笑道:“唐兄有子如此,真是羨煞旁人啊!”
一句話端端正正的撓在癢處,唐清宇眉舒目展,笑道:“全仗白鹿山苦心教導,兄弟這裡謝過孟兄,順帶替我問候聶山主。”
唐一野隔著司馬世家看到丐幫眾人,忙走過來與蘇小缺招呼,蘇小缺卻懶懶的賴在地上,只顧盯著高臺上的唐清宇看,只見他人至中年,卻仍是英俊不凡,更有種養尊處優的雍容氣度,再憶起母親平日憔悴支離,死時素衣白髮,只覺得心頭酸楚憤恨,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不偏不倚,剛巧啐在了唐一野的鞋上。
唐一野見叫他不應,便蹲□子,道:“怎麼不理我?”
蘇小缺上下打量他,只見唐一野身穿墨藍色繭綢袍子,足蹬小牛皮黑色短靴,端的是春風得意神采飛揚。只那口唾沫在靴面上顯得格外刺眼,當下陪著笑,道:“可對不住了,叫花兒弄髒了大爺的鞋,真是該死。”
說著抱住唐一野的腿,便要用衣袖幫他擦淨鞋面。
唐一野忙攥住蘇小缺的手腕,急道:“你這般自輕自賤做什麼?我是你師兄,是你唐大哥啊。”
蘇小缺笑道:“我是乞丐,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這懷龍山不比白鹿山,再以兄弟相稱,豈不是叫別人笑話你?再說我弄髒了你的鞋,理該賠不是……這怎麼叫做自輕自賤了?”
唐一野正色道:“我說不過你,但我心裡一直把你當親兄弟看。”
蘇小缺見他神色誠摯,心中略感暖意,滿腔悲憤倒也消了些許,笑了笑,半晌說道:“你爹爹坐在上面,真是又威風又好看。”
第十四章
一時孟自在起身團團行了個四方揖,道:“既是七情大師抬愛,便由在下與各位英雄分說今日比武的規矩。”
他態度謙和,一說話卻是聲震山谷,更兼聲音凝聚不散,偌大一個春色塢,幾千餘人,個個聽得真切清楚。
孟自在指向那十六張椅子,道:“想成為今日十六位勝者之一的,請坐到椅子上。入坐之後,其餘人可向就座的挑戰,敗者告退,勝者就位,直到無人出來挑戰為止。”
臺下有那心思細密的便想:那先看著別人打,待他們都耗盡真氣,自個兒再上去,豈不是以逸待勞的妙事?
卻聽孟自在笑道:“各位都是英雄豪傑,武學宗師,想必也不會等別人累垮,再上臺來撿現成便宜,但凡事總有個急慢先後,為避免不公平,只要有人能連勝十位挑戰者,就無需再比,那張椅子便歸他啦!”
唐一野聽到此處,想起當日白鹿山比試,蘇小缺就這般厚著臉皮耗到最後再上場,不禁微笑,而剛才暗自琢磨的人,被孟自在一句似軟實硬的話堵死所想,均有些面孔發熱。
“十六位勝者決出後,再抓鬮決定明日兩兩對陣的次序對手,如此這般,決出八位、四位、兩位,而最後的勝者,將接替七情大師執掌中原武林的盟主一職。”
一聽到“盟主”二字,臺下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一時嘈雜異常,有人說道:“趙大俠,你八極門的武功出類拔萃,天下鮮有對手,只怕日後便要叫您一聲趙盟主啦。”
那趙大俠謙道:“盟主是斷斷不敢想的,這武林大會,歷來是少年人的天下,只求八極門弟子能有人坐上一張椅子,已是萬幸!”
孟自在亦不急著彈壓這陣喧譁,待眾人談論片刻,方又笑道:“此次比試,並不設一派一人的限制,若是貴派高手眾多,那這一十六張椅子盡歸貴派也是佳話。”
一些人數眾多的門派登時歡呼,小門派則報以冷笑。
“再有一條規矩,本次大會,旨在以武會友,切磋共進,講究點到為止,不可故意傷人。”
孟自在轉頭看向另三人,笑道:“諸位還有什麼提點?”
七情合掌道:“阿彌陀佛,孟檀越所言極是,不造殺孽那是最好。”
唐清宇笑道:“便是這樣了,孟兄一席話面面俱到,在下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