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修建完成,四川一時卻沒有足夠的氣源供應。工程成了慘痛的教訓。
嚴浩說,那是在*的特定的歷史條件下,幹出的荒唐事兒。今天,時代不同了,中國石油天然氣勘探開發和使用上頭腦發昏,違背科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能夠讓祖國的首都用上清潔的能源,是歷史賦予我們石油人的責任。
齊彤說,我何嘗不是這樣認為的!我們的天然氣從地下冒出來,卻得不到有效的使用,心裡能不著急嗎?在媒體上早早就把訊息透露了出去,可真是捅了馬蜂窩。
嚴浩說,媒體上把訊息透露出去,我一直認為沒什麼不好,就讓我們接受首都和全國人民的監督,看看我們是吹大牛,還是幹大事兒。現在西部六大盆地已經進入了全面的勘探開發,他敢向中央領導拍胸脯,五年內讓首都用上清潔能源!
齊彤笑說,你小子比我膽大,我不過是在媒體上放了個話,你膽大包天,要挾黨中央,要挾國務院!
嚴浩笑說,齊老師,你這帽子可扣的太大了。
齊彤說,一點都不大!嚴浩,地質勘探是科學,不是拍胸脯打賭能解決的!你四十多歲的人了,什麼毛病呀!辦完了事兒趕緊回去,再不要打聽上級什麼時候決策,關鍵是拿出足夠的儲量來。到時,工程肯定勢在必行!
嚴浩說,我不是心裡焦急嘛。
齊彤說,不要讓我再批評你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嚴浩答應著出來了。他向總經理彙報工作,沒有再提陝氣進京工程的事兒。彙報說,西部公司正加大鄂爾多斯盆地的勘探,有望拿下更大的儲量區塊。
但是,從集團公司大樓出來,嚴浩擤了下鼻涕,紙被染黑,再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心裡很犯堵。
趙國瑞一回到工地就投入了工作。果真象齊雯暉和他父母親說的那樣,魯山狗確實是個大麻煩。把他安排去挖管溝,他說累;下管子,他也說累。更可氣的是,他把趙國瑞直接叫哥,對別人也介紹趙經理是他哥,還補充,他是趙經理的弟弟。弄得別人把他沒有一點辦法。趙國瑞想,到底是從山裡來的,散漫慣了,時間長了,習慣了就好了。
駱駝驛之行,齊雯暉憋了一肚子氣,更可氣的是,一肚子氣無處發洩。趙國瑞把孩子扔給她上了工地,就再沒有回來。隔個三兩天打個電話,一忙,連電話都不打。齊雯暉每天上班前,送小梅去幼兒園,下班接她。到了晚上給孩子搞夜宵,睡覺時要摟著她講故事。問題是齊雯暉還要常常加班,真感到夠累人的。也幸好有陸芸,還有韓大龍。齊雯暉忙了就給陸芸打個電話,她幫著把孩子接到宿舍,哄著玩。韓大龍休假回來,就自告奮勇地承擔起接孩子的任務。
齊雯暉和陸芸說起韓大龍,陸芸說,完全上了趙國瑞的當。說韓大龍跟她開始談,才報的大學自學考試,基礎差,學的呲牙咧嘴連滾帶爬;說韓大龍跟她開始談,才把煙戒掉的。說韓大龍哪兒不喝酒呀,石油工人有不喝酒的嗎?!
齊雯暉也聽出來,其實話這麼說,總的來說,陸芸對韓大龍還是較為滿意的。說他是個實在人,能讓人放心和相信,工作上也能吃苦肯幹。陸芸的爸爸是老石油工人,找女婿的標準就是看踏實肯幹,韓大龍基本符合這一標準。
齊雯暉說,別說你,趙國瑞,我都上他的當了!
陸芸說,聽說你最初跟嚴局長好,後來,趙國瑞插了一槓子。真的嗎?
齊雯暉說,你不信呀?
陸芸說,我信,可是……
齊雯暉說,是敵人太狡猾了!
陸芸只當齊雯暉是開玩笑,其實,現在齊雯暉真這麼想了。
這天下班,齊雯暉接了小梅,領著回家。經過賓館樓前,正見到了嚴浩正和幾個領導走出來!
此時見到嚴浩,齊雯暉心裡真說不清楚什麼滋味。她就覺著有好多話要跟嚴浩說,可說啥呢?怎麼說呢?她又不願見嚴浩。她猶豫著抱起小梅,快步往前走。她眼睛不由自主模糊了。
嚴浩看見齊雯暉,叫一聲小暉,走了過來。他看小梅,顯出慈愛和驚喜的樣子。問,這是,小梅?!
齊雯暉點頭,說,小梅,叫嚴伯伯,問嚴伯伯好。
小梅說,嚴伯伯好。
嚴浩稱讚,說,真可愛!
嚴浩抱過了小梅,親著。齊雯暉把臉扭轉了過去。
嚴浩說,我在北京就聽齊老師說,你和國瑞去接孩子了。聽說,你們還打算把樑子也接來?
那是那時候的想法,現在看來,想法真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