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了。齊雯暉說,就一個小梅,都讓我精疲力竭了。
嚴浩問,你還好吧?
要是換成別人,就是自己的父母這樣問,齊雯暉一定會說很好,甚至讓人感覺好得不得了。現在,面對嚴浩,她裝不出來。她嘆了口氣。
嚴浩說,怎麼,國瑞欺負你啦?告訴我,我收拾他!
齊雯暉一陣沉吟,說,你呢?還好吧?
嚴浩說,談不上好壞。這次到北京,見你爸爸,主要是陝氣進京工程的事兒,能把工程早早定下來,我這心裡就踏實了。你看,真對不起,一見你就談開了工作。走走,到賓館裡坐坐。
齊雯暉說,不了,你忙吧。小梅要畫畫,我回去……
嚴浩說,好吧,到你家坐坐。看看這幾年日子過得怎麼樣。
齊雯暉再不好推辭,說,能怎麼樣呢。
走著,嚴浩又改了主意。說,咱們帶小梅上街去吧。伯伯不能白叫,還沒送見面禮呢。小梅,跟伯伯說,要什麼禮物?
小梅說,我要大熊貓。
嚴浩說,好好,給小梅買個大大的大熊貓。
坐車先到了商場,給小梅買了玩具大熊貓,又買了畫畫兒的蠟筆、水彩筆和畫紙等等。之後,來到一家酒店裡。小梅在一旁看玩玩具,畫畫兒。嚴浩和齊雯暉相對坐著說話。
齊雯暉說,這些年來,她對趙國瑞越來越感到陌生了,這次駱駝驛之行,明顯就看出,其實趙國瑞心裡還裝著魯山梅。
嚴浩說,這可以理解呀。
齊雯暉說,趙國瑞內心深處有深深的山民情結,其實他很自卑,他用強烈的自尊掩飾著內心的自卑。所以,我們很難融洽。
嚴浩勸說齊雯暉,說,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不健康,心理上都有不健全的東西。趙國瑞總起來說,應該值得肯定。在承擔起做樑子父親的問題上,他就比我勇敢、決絕。現在,經常回過頭想,當初,我如果像他那樣做了,會怎樣呢?說心裡話,小暉,那時候,我們認樑子當兒子,我擔心你在學院受影響固然是真的,這同時,可能,我更關心我自己的,說好聽了叫理想,願望,說直白了,就是仕途吧。
齊雯暉說,謝謝你,這麼坦率地給我說這些。
嚴浩說,所以,我剛才說,趙國瑞心裡還有魯山梅,我能理解他。小暉……
齊雯暉知道嚴浩話的意思,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去。
嚴浩說,我一直堅信,你跟趙國瑞,一定比跟我幸福。真的。
是不是這樣呢?沒有經歷的,只能作為假說,儘管嚴浩的態度和語氣很真誠。
齊雯暉問嚴浩個人問題怎麼樣了。
嚴浩搖頭苦笑。
齊雯暉說,你幹嘛把自己搞的那麼孤獨。
嚴浩說,你這玩笑開的!隨緣吧。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必須努力,只有經過努力才能夠得到的。但有些事情,只能隨其自然,隨緣而定。
嚴浩又說起,他到北京齊彤家裡見到了樑子。說小傢伙學習成績很好,長得也很可愛。齊雯暉關切地問,她提到媽媽沒有?
嚴浩搖頭,說,我不能騙你。我問他想不想爸爸媽媽,他遲疑好一會兒,才勉強回答一句,想。
齊雯暉傷感。說,是呀,從小不在身邊,我們沒有盡到做爸爸媽媽的義務,孩子對我們肯定感情淡漠。
離開的時候,嚴浩說,這兩天要到趙國瑞的工地上去看看,要齊雯暉帶上孩子一起去。
齊雯暉說,工作上太忙了,抽不出時間。
嚴浩問小梅想不想爸爸。小梅就鬧了起來,說,我想爸爸,我要去看爸爸!
工程到了最後的關頭,整個管線施工工地,挖掘機開挖著管溝,電焊工在焊著接頭,起吊機向溝裡下著焊接好的管線,一派緊張,熱烈的施工景象。趙國瑞來了,他沒看到山狗。問工人。回答說,趙經理,山狗說,你批准他回家休息了。
趙國瑞問,回家?回哪個家了?
沒人知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搖頭。有老工人耐不住,問趙國瑞,說,趙經理,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趙國瑞說,劉師傅,你說。
劉師傅說,這個魯山狗到底是你什麼人哪?你弟,還是你小舅子?
趙國瑞問,他怎麼啦?
劉師傅說,我說句話,你別嫌不好聽。我看,他是你大爺,是你爺!
劉師傅這麼一說,別人想笑,又不敢笑。偷偷憋著。劉師傅說完,就去幹活兒了。趙國瑞也聽出了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