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更何況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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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等我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了再去同她老人家賠罪”,說著話,男人伸手想要揉揉那烏黑的髮絲,只那手還未觸到,女人便不著痕跡地將頭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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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我看著你上去,今天那邊有點事,明天我得給你找個新地方住,我跟郝曼雲在談離婚的事,我怕她最近會來找你麻煩”,到底是心懷愧疚,男人頓了頓愛憐地凝視著依窗的女人,像是自語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不用那麼麻煩的,”佘顏麗勾起嘴角,那笑意卻很淡,淡得甚至看不出眼角的變化,“我住酒店就可以”,除了那個丫頭,誰還能給她家的溫暖,所以酒店或是這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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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走了”,對這個人她已無話可說,分明那麼近,心卻隔著千山萬水,年少時分愛得難分難捨,到頭來卻只剩下傷害,說不清這場戰爭是誰對誰錯,只是黎諾是不該被傷害的,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一心向著自己,信任自己的姑娘一步步走入愛情的祭潭,她怎麼忍心那般美好的女子成為愛情的祭品,如果註定有人要為這個錯誤買單,那就由她佘顏麗自己來承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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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見女人開門欲走,喬偉有些著急一把扯住她的手,來自手腕的束縛叫佘顏麗停下了腳步,她回頭看著一臉急切的男人,沉沉地嘆了口氣,將拽著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同時將藏在心裡的最後一點牽掛一絲絲地剝除,“我真的該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又是一聲幽嘆,沒有半分留念轉身下車。上了樓她便把燈開啟,走到窗前隔著玻璃遠遠看著那輛賓士車離開,復又將燈滅了。瞬時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佘顏麗卻熟稔地掏出皮包裡的煙盒,抽出一根夾在指尖,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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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紅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深深地吸一口氣,菸捲混著薄荷的香味吸入口中捲入肺中,一陣悶疼,說不清道不明的疼,鼻尖酸酸得,抬起頭逼迫自己將眼眶中的液體收回去。自打和黎諾分開後,佘顏麗的煙越吸越多,以前有個女人管著,多吸一支,那傢伙都會吹鬍子瞪眼衝她兇好久,末了,那人對她吼了一句,煙和我只能選一樣,有煙沒我,有我沒煙!
為了黎諾,有那麼一段時間,她還真就把煙戒了,可是沒料到如今又把煙給抽上了,若被那丫頭知道了估計是會生氣的吧,思及此處,佘顏麗將半截煙掐滅,徑直走向臥室,她太累了,此刻需要做得便是養精緒銳等待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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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日子依舊過得平淡,可風平浪靜的湖面總是暗藏著洶湧。看得出這次喬偉似乎是下了狠心,非離不可,儘管他掩飾的很好,可眼底濃濃的黑眼圈以及時不時顯露的頹萎神情卻無法遮掩,想來郝曼雲也不會輕易大意,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必須、肯定、一定的,好在妖精也算是狡兔三窟,藏得深了,還沒人找上門來,不過那瘋女人找不著她,不代表別人也找不著她,她那個使亂終氣“親爹”就以工作的名義約見過她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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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天成倒是沒逼著她離開他的乘龍快婿,大概心裡有愧,只說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能娶回家的未必是自己心愛的,可上有父母下有孩子的他喬偉再是執著又如何,他拗不過他那個當官的爹,也改變不了現在的狀況,打喬偉和郝曼雲結婚起,這兩家的利益就被牽扯在了一起,他們的結合並非只是兩個人的婚姻,而是兩個家族共同的交易。一榮具榮,一損具損,沒有人會吮許這條利益鏈斷裂,郝家不答應,喬家也不會吮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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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豪門,永遠都是利益至上為準繩,佘顏麗不禁冷笑,突然覺得自己不是這世上最不幸的一個,那些整日被光環籠罩的人又比自己好了幾分?她甚至開始可憐這些外表看似強大而又自以為是的人。
佘顏麗清楚郝愛國的勸告絕非好意,充其量不過是先理後兵的前奏,她不會感激他半分,對這個男人的感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從一出生她就只有一個母親,雖然兒時總是被一頂“野孩子”的帽子壓得抬不起頭來,但她也不覺得沒有父親有什麼不好,因為她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就夠了。可是當有一天她們母女倆跪在高牆之下,那人開著車從她們身邊呼嘯而過,吝嗇地竟連一個回頭都不曾給過她們,從那時起她的父親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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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個男人居然跑到自己面前聲淚俱下,痛心疾首,儼然以一個長輩自居,那副假惺悻的嘴臉看了便讓人忍不住發笑,笑完之後又覺得悲涼,她為她死去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