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文官高聲道:“本官乃南武關安軍使秦思,特來迎候燕國公主!”
雲滄瀾已經催馬上橋,沉聲道:“秦大人,連總兵為何沒有過來?”
安軍使秦思立刻道:“是雲大人嗎?連大人染了風寒,臥床不起,實在來不了,所以本官才親自來迎。”隨即笑道:“諸位,不要嫌我們陣仗小,關隘那邊,已經擺下了盛大的歡迎儀式,絕不會怠慢公主的!”
第六一二章 黑色騎士
曹殷微皺眉頭,終是舉起手,向前揮了一下,示意隊伍開始過河。
韓漠卻已經催馬上前,絕影就像一道利箭一樣,從石橋上劃過,眨眼間便到了石橋的另一頭,在安軍使秦思的面前勒住了馬。
秦思騎在馬上,豁然見到一名銀甲武將飛馳過來,吃了一驚,他座下的駿馬顯然對絕影生出了畏懼之心,不安地嘶叫幾聲,往後退了幾步。
韓漠在馬上凝視著秦思,只見這名安軍使不過四十歲上下年紀,細皮嫩肉,倒也看得出來是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文人。
只不過這位官員的臉色有些發白,那是一種很不自然的白,眼神也有些閃爍,似乎有什麼心事一樣。
秦思身後的二十多名騎兵,座下都是極剽悍的駿馬,膘肥腿長,這些騎兵亦都是魁梧健壯,身上的甲冑顯然也都是精鐵所制,在陽光之下,頗有些刺眼。
韓漠突然從石橋上衝過來,秦思固然吃了一驚,他身後的這群騎兵卻都是將目光瞬間集中在韓漠的身上,這一群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兵士,毫無慌亂之色,一道道冷厲的目光直盯在韓漠的臉上。
韓漠神色平靜,他的眼睛本就明亮無比,一旦冷峻起來,便是異常的犀利,盯在秦思的臉上,很平靜地道:“請你們下馬!”
秦思皺起眉頭來。
韓漠見對方並沒有下馬,又重複了一句:“下馬!”這一次那是連“請”字也免了。
秦思拱了拱手,道:“聽說燕國護衛隊的統領是韓漠韓將軍,閣下便是韓漠吧?”
韓漠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淡淡道:“公主就要過河,你們還不下馬迎候?”冷冷一笑:“騎在馬上,讓我大燕公主如何過河?本將護衛公主的安全,更要保證公主在慶國境內享有她必須擁有的一切禮節!”
秦思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出話來,瞧見雲滄瀾也已經馳馬過來,他最終還是翻身下馬來。
身後那些騎士互相看了看,也終於翻身下馬。
隊伍終究是踏上了石橋,如同一條長龍般從石橋上穿過,夏侯德率領的一百多名騎兵則是留在了南岸,俱都翻身下馬,看著和親隊伍踏上了慶國的土地,全都單膝跪下來,齊聲道:“公主一路保重!”
上百名西北健兒的聲音如同雷鳴,為他們的公主送行。
……
隊伍過了橋,雲滄瀾已經到了秦思身邊,看著秦思問道:“秦大人,連總兵什麼時候病的?”
“有兩日了。”秦思臉色有些不好看,依然是異樣的白:“軍中的大夫也看過,據說是操勞過度,又染上風寒,所以要歇上幾日。昨日得到訊息,燕國使團今日便要入境,連總兵本來還要親自來迎,只不過身體太虛弱,全身發冷,所以是本官勸他不必過來,讓他好好歇息,我親自來迎就是。”
雲滄瀾皺了皺眉頭,看著隊伍從旁邊過去,又看了秦思一眼,才淡淡道:“秦大人的身體好像也不好啊?這天還不算熱,秦大人的額頭卻是流了不少汗!”
秦思一怔,隨即乾笑兩聲,目光閃爍,從袖中取出手帕,往額頭上擦了一擦,忽然看到那豪華的大馬車從前面不遠過去,問道:“雲大人,車裡便是燕國的公主?”
雲滄瀾瞥了秦思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一抖馬韁,跟上了隊伍。
秦思看著雲滄瀾過去,眼中劃過怨恨之色,卻聽身後一名騎兵已經沉聲道:“秦大人,咱們也該跟上了!”
秦思回頭看了那騎兵一眼,點了點頭,這才翻身上馬,領著手下的一群騎兵跟在了隊伍的側翼。
石橋南岸的夏侯德看著隊伍慢慢遠走,這才起身來,望著遠去的隊伍沉默了一陣子,才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領著部下的騎兵往溳水關返回。
燕慶兩國溳水關一帶,便是以溳河為界,溳河往南二十多里是燕國的溳水關隘,往北近五十里才是慶國的南武關。
這中間竟是空出了七十里的無人地帶。
其實這也是歷史使然,在大齊國時期,並沒有溳水關的存在,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