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戰鬥,一個個哀叫著,哭喊著,不知道究竟該何去何從。
半柱香時間過去了,營內寬闊處只聚集了幾小隊殘兵。有計程車兵拿著刀劍,有的則四處張望,試圖揀一把兵器來武裝自己。
從東面吹來的風將炮擊聲連同硝煙一併送了過來,在新附軍士兵眼裡,那是地獄的味道與聲音。隊伍整理得更慢了,有人甚至偷偷地從隊伍中溜出去,鑽進附近的帳篷。
硝煙在原野間瀰漫,索力罕己經能聽見中軍方向傳來的喊殺聲。來自破虜軍方面的炮擊聲越來越密,遠端重炮,近距離輕炮,馱炮,還有用簡易投石車扔出的手雷,在戰場上炸出了一團團黑霧。
“動作快些,快些!你們這些挨刀的傢伙!”索力罕用漢語罵道。越來越稠的煙霧讓他心神不寧。今天破虜軍不知道又使用了什麼古怪兵器,造成的煙霧如此濃烈,就像附近山川河流都己經失了火般。山風捲著黑煙四處亂湧,完全遮斷了各軍之間的光線。
“是艾葉、咳咳,枯草,咳咳,還有,還有馬,咳咳,馬糞!將軍,小心敵軍詭計!”有人瘋狂咳嗽著,在索力罕耳邊提醒。
索力罕驚詫地回頭,看見焦友直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濃煙中鑽了過來。山羊鬍子被燒掉了半邊,剩下的,焦黃地縮卷在下巴頦上。
“大帥呢,中軍那邊怎麼樣!”索力罕一把拎住焦友直的脖領子,問道。
“大帥,咳咳,大帥讓我來幫你整軍,破虜軍只是打炮,試探性進攻!”焦友直被煙燻得眼淚橫流,一邊咳嗽,一邊回答。
“整軍,還整個屁!”索力罕用皮鞭指著兵營痛罵,己經小半個時辰了,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萬人隊被拉出來。這樣的隊伍與人交戰,甭說破虜軍了,就是一群土匪流寇,也能輕易地將他們擊潰。
猛然,索力罕感覺到了一絲危機。他聽見了煙霧之後有喊殺聲,也感覺到了腳下傳來的震動。炸營、煙霧、試探,幾件事情聯絡起來,都指向了同一個後果。
“啊!”索力罕發出一聲狼號,高高地舉起了彎刀。他不要求部下去督促新附軍聚集了,現在,他最迫切需要做的事情是自保。
分散在營地內的蒙古鐵騎快速轉身,向索力罕將軍靠攏。打仗打出經驗來了,索力罕那聲絕望的狂叫,大夥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就在他們即將衝到索力罕面前的時候,他們看見了濃煙中挑出一杆戰旗。是破虜軍,藉著煙霧潛行而來,刺出了必殺的一擊。
一瞬間,所有人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著!”王老實揮動手臂,將己經拉出引信的手雷甩了出去。
幾百枚手雷從半空中飛來,飛向同一個地點。
“敵襲!”焦友直絕望地喊了起來,雙腿拼命的磕馬肚子,期待能逃過一劫。可憐的戰馬無法理解主人的意思,高高地仰起前踢,發出了聲長長的嘶鳴。
馬鳴聲瞬間被手雷的爆炸聲淹沒,索力罕、焦友直,還有幾十個衝到近前的蒙古騎兵化作碎片,飛上了天空。
王老實腳步不停,從掛在腳前的布袋中掏出另一枚手雷,再次扔了出去。順著他投擲的方向,又是上百枚手雷。
匆匆聚攏過來的蒙古騎兵完全被炸懵了。在雙方都有準各的情況下,騎兵對上步兵,他們佔著絕對的優勢。可今天,敵人是從煙霧中突然衝出來的,四面八方,不知道有多少。
大營中的新附軍再次炸鍋,同一天早上連受兩次致命打擊,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聚整合隊計程車兵四散奔逃,賴在營帳裡計程車兵跳出來,丟下兵器,撒腿即向北方跑。東、南、西三個方向都有敵軍,只有北方還是大元的屬地。在得知建昌軍叛亂的訊息後,士兵們己經想清楚了逃難的路線。破虜軍來襲,剛好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是男人的,拿刀殺韃子!”王老實又扔出了一枚手雷,從背後抽出斷寇刃,大步衝進敵群。百餘名破虜軍輕甲步兵以他為鋒刃,刀一般刺入慌亂的元軍中。外側計程車兵排成三角陣與敵軍接戰,陣內的同伴則不停地將手雷向外丟去。
倉卒之下,失去了將領指揮的蒙古軍只能各自為戰。如此近的距離,己經無法發揮戰馬的衝擊力。有心退遠一些,又對付不了手雷和弩箭。很快,蒙古武士破虜軍淹沒。
有幾夥新附軍的將領試圖上前迎戰,卻招呼不動麾下計程車兵。對面的破虜軍將領刀法太狠辣,無論和他放對的是蒙古武士,還是新附軍士兵,往往一合不到,就被他砍翻在地。對於避開他計程車兵,他決不追擊。對於敢擋住他腳步的人,他則刀、短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