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的名號非你莫屬了。”
“小姐哪裡的話,這不是折煞我了嘛。”漓落汗顏地躬了躬身作揖“有您在,我哪敢稱什麼'天下第一神醫'呀!”
“我?呵呵呵……”我不禁自嘲地笑出聲來,垂下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揮之不去“我已是時日無多了,也好,恩怨盡消,樂得輕鬆自在。”
“你說什麼!”雲澤猛然扣住我的肩膀,約莫是用了十成地力道,沁入骨髓的痛楚“你再說一遍!”
呵呵,我看著雲澤不敢置信,悲痛與盛怒交織複雜的俊顏,不禁苦笑,他不是該恨我的嗎?如今,我大限將至,省得他動手,不是該歡欣鼓舞嗎?為何,會流露出這般痛苦不安的神情?
漓落早已被我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站於一旁,不知所措。
“我說,我已是時日無多了。”我突然覺得很好笑,雲澤這般樣子難不成是覺得太便宜我了?
“不,我不准你死!”雲澤狠狠扣著我的肩膀,似是要把我的肩膀捏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若是死了,我便讓獨孤淵給你陪葬,還有那個老嬤嬤和小丫頭!”
“不,我不會死。”威脅對我已是無用了,我雲淡風輕地笑著,我不會死的,只不過是灰飛煙滅罷了……
我以為,我最後的日子會好受著,可我未曾想到,雲澤會這般恨我,無時無刻不再我早已千瘡百孔,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反覆地刻劃。
☆、第六十九章 狹路相逢 一決勝負
那日後,雲澤便再也沒來卿顏閣,倒是漓落,每日清晨昏定都來請平安脈,誰都知道,任誰也無法治好我了,即便是白澤也無力迴天。
“小姐。”漓落甚為秀氣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欲言又止,有絲怨意隱隱不發。
“嗯,有話便直說吧。”我漫不經心地抽回手,眉間的怠倦漸漸加深,身子亦是一日比一日沉重了,刺骨的寒意從心口源源不斷地滲出。
“是。”漓落雋秀的眉眼始終掛著幽幽愁色“小姐,你的身子我確是無計可施,可是,你的醫術要比我高得多不是嗎?為何……”
漓落會這般想,我倒是有些訝異的,不禁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明明可以治好自己,卻放任不管,不肯醫治?”
或許是我的話嘲諷之意太過明顯,漓落漲紅了臉,張了張嘴,卻是啞口無言。
“沒錯,我的身子或許沒那麼糟糕。”若是這樣也好,我並不需要憐憫同情“我這樣做不過是想讓雲澤放過獨孤淵,放過霖國上下。”
“嘭!”卿顏閣朱漆色的閣門被狠狠踹開,月白色的身影煞白了我的臉,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雲澤,羞辱難堪交織重重,他竟然試我?!
雲澤凜然盛怒鋪天蓋地而來,清冷的俊臉,青白交加,陰晴不定。
我微微斂了斂複雜的情緒,僵直著身子緩緩轉眸,默然地看著漓落,眸色愈加冰冷冷漠,漓落,我很失望。
“你不會死,是不是?!”雲澤離我僅一步之遙,渾身的憤怒寒意絲絲沁入,冷徹心扉。
我嘴角溢位似有若無的笑意,沉默不語。
“回答我!”雲澤狠狠握緊拳頭,青筋畢露。
我壓著痛徹心扉的冰冷,啞著嗓子,苦笑:“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好!很好!”雖是背對著雲澤,可他的眼神太過冰冷,滿是恨意“為了他,你居然……居然……哼!”
雲澤摔門而去,卿顏閣又恢復了清冷,寂靜,仿若被封印在浩浩千年玄冰之中。
半晌,我才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若羽毛,卻是寒徹心扉:“漓落,對你,我很失望。”
“小姐……”漓落張了張嘴,竟是無言地低下頭,良久“小姐,我走了。”
漓落與雲澤作了這麼一場戲,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小姐,我知道,你怕是再也不想見我了,只是……好好照顧好自己……”漓落扶著門框,神情甚是落寞。
次日,雲澤便將死而復生的景鳶接回了雲莊,並在眾人面前宣佈她便是雲莊的少夫人,入住雲梓閣。
先是慕容煙,現在是景鳶,雲梓閣已是歷了兩位女主人,雲澤的心又有誰停駐過?兜兜轉轉,又有誰能長流不朽。
我知道,就算雲澤不想見我,以景鳶的性格,必不會輕易放過我,她不會讓我清清靜靜,由得安穩。
黃昏時分,我讓小廚房替我備了些花露糕點,神力流失得太快,身子也漸漸如凡人一般,得食五穀雜糧才能維持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