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折顏姐姐吃上啦。”景鳶一襲琉璃紫色長裙,白玉鑲金流螢髮簪,嬌笑瑩瑩地挽著身著深紫色流雲滾金邊雲羅錦袍的雲澤,很是般配。
我淡然地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默然地細細品嚐荷花玉露膏,配著果酒,甚是香甜,只是,物極則反,泛著無盡的苦澀。
“澤,姐姐是不是不歡迎我?”景鳶見我視若無人地吃著糕點,神色委屈地看著雲澤。
“鳶兒,你想多了。”雲澤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摟過景鳶的身子,似水溫柔地安慰道“只是不巧罷了,不是你的錯,你又何必……”
“以後,若是沒事,便不要來這卿顏閣。”不待雲澤說完,我便打斷了他的話,神情冷漠。
“雲澤……”景鳶哭著小臉,害怕地緊拽著雲澤的衣衫,晶瑩的淚水盈滿了眸子,甚是令人憐惜。
“我們走。”雲澤陰暗著俊顏,小心翼翼地扶著景鳶離開。
“不送。”我甚是優雅地放下玉箸,聲音清脆通透,字字珠璣“景鳶,我與雲澤再無關係,是你的終究是你的,我勸你不要費心思來惹怒我,否則……望你好自為之。”
雲澤周身的陰鬱之氣愈發地濃厚了,再無關係?很好。
是夜,月明星稀,隨著黑幕的降臨,心也如潭水般靜了下來,幽深清冷。遙遙而望,漓落托擎蒼傳來的訊息,安素被俘,如今被關押在雲府地牢,好在性命無憂,茱萸下落不明,而獨孤淵,也不知所蹤。
漓落,我不知該喜該憂,他到底是念著恩情的,那件事我不該怨他的,畢竟,雲澤才是他的主子,身不由己不是嗎?
“折顏……”
是獨孤淵,他用千里傳音在喚我,欣喜之意油然而生,我不動聲色地四處張望,紅梅高處,獨孤淵一襲黑色勁裝,相視之際,流光溢彩。
我取出隨身攜帶的“骨笛”,幽幽揚揚的安魂咒從嘴角溢位,不須片刻,夜愈發地寂靜了,卿顏閣暗衛盡數沉睡。
“折顏!”轉眼間,獨孤淵一個飛躍便來到我跟前,幾日不見,他便憔悴了許多。
“獨孤淵,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獨孤淵僅僅摟著我,熟悉安心的味道沁入鼻息,他輕輕推開我,撫著我的臉頰“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不是嗎?”
“嗯。”滾燙的淚珠滑落眼角,我不住地點頭,曾經是為了雲澤而有淚,如今,卻是真心實意地心疼獨孤淵。
“好珍貴的眼淚啊。”獨孤淵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甚是珍惜地吻去我的淚,轉而一臉正色“時間不多了,我帶你走。”
“帶她走?!痴心妄想!”也不知雲澤在這看了多久,也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怕是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雲澤,男子漢大丈夫,有種便轟轟烈烈地打上一場,生死不論,你又何苦為難折顏呢。”獨孤淵見雲澤的出現打亂了計劃,不得不使用激將法。
“好。”雲澤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眸子裡劃過一絲狠戾“若是你贏了,便可帶她走,若是輸了……”
“若是輸了,任你處置。”
“好。”
話落,獨孤淵與雲澤便交起手來,兩人皆是招招致命,好不留情,幸好,雲澤並未用神力,只是雲澤的內力修為要比獨孤淵高得多,我所教授的皆是上古劍術,博大精深,奧妙無比,我想,不出百招,獨孤淵必會落於下風。
兩人一來一去,已是百招,果然,獨孤淵似是不敵,雲澤嘴角劃過似有若無的笑意,手中紫光大盛,我暗叫不好。
“獨孤淵,小心!”
須臾之間,雲澤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怎會是這樣?
☆、第七十章 淪落侍妾 雪上加霜
我甚是冷漠地抹去嘴角溢位的血,嘲諷地看著持劍而立的雲澤:“你不是他,他從不屑這般小人作為。”
獨孤淵危在旦夕,我別無選擇,千蓮結界承了雲澤的一擊,神力驟然間外洩,約莫是消失殆盡了,僅靠著紫府之氣維繫,之前雖是修為殆盡,但至少本體是勾欄血玉,尚能自保,如今,血玉已碎,神力散盡,呵……
“我本就不是他,我是我,他是他,是你一廂情願把我當做他,怪得了誰!”雲澤以為我說的“他”是隻我的師傅白澤,頓時怒不可遏。
“是,你不是他,原是我錯了,怨不得別人。”神力須臾抽出,我有些力不可支,微微倚著獨孤淵,氣勢凌厲不減分毫。
許久的默契,獨孤淵不動聲色地支撐著我,甚是和諧,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