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行了個禮,竟是不打算再往前走了。我踟躕了一下,還是邁開了步子,沿著卵石小徑,穿過翠竹林,踏著形態各異的石階往亭子上走。到了近前,但見一人身著淺黃綢質長衫,頭髮用玉冠綰得一絲不苟,手拿一柄精緻的玉骨扇,上書“雲淡風輕近午天”。
此人不是祀王,又是哪個!
其實我對祀王此人本是有幾分好感的,雖則他親孃,他親祖母對我很是虎視眈眈,但我同他好歹還有一次一同被山賊劫上山去的經歷,也有過不多不少一年多的交情,加上他也從未做過什麼與我不利或者讓我不快的事,是以,我一直還很同情他攤上了那樣的親孃,那樣的祖母,一心想著對他客氣友善些。
但此番看著他扇上所書招搖的幾個大字,我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不是我挑剔,實在是這“雲淡風輕”這四個字,左看右看橫看豎看,都與祀王不合得很。倒不是我差別對待,平心而論,各人有各人的氣度,誰也沒道理評判這樣的氣度是好的,那樣的氣度是不好的。但,每人的氣度不同,做自己便好了,若是非要循著別人的氣度,便沒意思了。
就比如現在的祀王,他明明是個張揚爽利的性子,卻拿了個風騷的扇子在這初春不甚暖和的時候扇乎,這也便算了,附庸風雅也沒什麼錯,但,一個張揚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