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4)

小說:齋月 作者:開了

,一同備課,一同教書。

馬六亭認為既然心有所屬,他們之間就只有友情了,想到這點,相處的日子裡反而冷靜了許多,畢竟自己與丁思武也算是相愛的。她認為即使丁思武看到他們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猜疑吧。。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一節

第一節

這一天對丁思武來說簡直倒黴倒到了底。遭劫又鬥牛。

傍晚他才回到了家。母親側歪在床上,只說是心口時不時地痛。她從連英那裡聽到徵兵的訊息後,一顆心就揪了起來,一門心思地認為,思武是在被徵之列。南方打得正緊,收音機每天都是戰報。唉,不管是大戰還是小戰,打起仗來,那子彈可是不長眼睛。你說你*兒大的小國也敢找咱的麻煩,你不想好好過日子,倒惹得咱孩子去拚命。她滿耳朵裡是連英的聲音——西大街年滿十八歲的小子都要去報名。她唉聲嘆氣地聽著收音機,一會兒閉上眼睛,一會兒又睜開。

聽到思武趕集回來了,見兒子像是在土裡打了滾的驢,臉上有血跡,胳膊膝蓋處破了洞,而且還洇出了血。她猛地坐起來,盯著兒子問是咋弄的?當媽的還以為兒子又像上次似的在縣城跟人家打群仗了,罵兒子不長眼色,不定怎麼吃虧呢,你沒腦子嗎?咱街上那些男勞力都趕東鄉集去了,你一個人在外又逞的什麼能?

媽,不是。你不是常說嘛,好漢不吃眼前虧,我一個人跟人家逞什麼英雄?這是在集上逮牛弄的,我這就換下來。

他大嫂腆著個大肚子拿來碘酒把他胳膊腿的洇血的地方擦了個遍。丁思武硬充著沒事人一樣,但還是被母親盤問出了路上遭劫的事,嚇得母親叫主連天。等到忙完了買賣,晚上她就跟剛進家門的丈夫商量說要做“直感”,丁老四說娘們家家的做事像無來風,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先上寺裡拿點“乜貼”,讓阿訇念個平安經,等忙過這一陣子再說吧。

天涼了。莊稼,該收的收了該種的種了。農閒的日子在莊稼人的心中總是蘊藏著太多的夢。倉裡有了糧,鍋裡有了菜,張三家添了新傢俱,李四家騎上了電驢子,錢這玩意兒怎麼就這麼好呢?它能叫鬼推磨,它能讓人踩到人頭上。它更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是碗裡的肉,是身上的衣,是在老少爺們面前的風光。什麼無限風光在險峰?屁話,真正的風光無限是在人之上,所以,冬不能閒,它的大號叫忙,忙,忙。

沒了黑,沒了白,沒了風,沒了雪;有的是忙,有的是活,有的是手裡嘎嘎響的大票子。西大街,人歡牛叫,一派奮發昂揚。

清晨的霧氣,粘落在人的身上頭髮上,變成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渣子。每個人都成了一個小小的噴霧器,人們被自己製造的雲霧包圍著,晨曦暉映下,泛著一圈淡淡的金光。從遠處望,一切似乎都沉浸在雲裡霧裡,飄動的人影,光禿禿的樹木,高低不平的院落。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與雞狗牛羊的鳴叫聲,又把這仙境給喚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中來。

馬衛國這陣子當起了賬房先生。收羊茬子的跟他大女婿合夥幹,他也就時不時地過來幫著過過鎊。這天,他發現一個街坊送來的羊茬子很特別,而且人也一改往日的自然,變得膽膽怵怵。他納悶地左看右瞧,收羊茬子的人倒少有的麻利來到了跟前,二話不說,拿起刀照著羊茬子就劃拉了兩下,一會兒,順著刀口竟滴出了水來,刺眼的細水滴到地上,慢慢變成了一層薄薄的冰,薄冰泛著冷光,像一把刀子,直刺在圍觀的每個人身上。

看見了嗎,那人用刀一拍羊茬子說,我為什麼要上咱這兒來收?要的就是個真,可現在倒好,看看,這玩藝,這玩藝他媽的都淌到了地上。

老沙頭在一旁全明白了,他神情非常不自然:不光彩的倒像是他了,做賊了也不過如此。來來,喝,爺兒們咱先喝口茶,他一邊倒茶一邊說。兩邊都不得罪,自己才能抽點份子,才有點錢賺。只好與收羊茬子的人商量按成色打折。也只有這樣了。

沒過多久,令人想不到的是,好多人送的羊茬子都摻了水。你打你的折,我打我的水,假作真時真亦假。不打水,你就真了嗎?你就是好人了嗎?沒那事,這世道還有榆木疙瘩嗎?丁老四也送來了。馬衛國也學得快,摻沒摻水,搭眼一看就差不離兒。他看著丁老四送來的,心裡就明白了七八成。他並沒說什麼,過完稱丁老四收錢時說是算錯了。

我這鐵算盤還是你封的,從來就沒個錯。馬衛國一指算盤說。

那這是咋回事?他一抖手裡的錢說。

你心裡比我清楚,我不想揭你的短。馬衛國心裡早就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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