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揚果斷,三不兩下便截住了皇后的話頭,還當機立斷地把她帶走。她真不知逍,讓陛下見到這樣的自己後,她能不能活到明天!
一邊想著,馮宛一邊慌亂地脫下公主裳服,解散發髻。直讓自己恢復了往昔的模樣,她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專注,衛子揚睜開眼來,微徵淺笑,“做甚這般看我?”
馮宛目光盈盈,低低說逍:“我才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我。”不管不怒地得罪皇后,讓陛下更加無法容忍,這些,他本來可以避免的。他是為了她啊。
面對馮宛眼中的光芒,衛子揚嘴角扯了扯,淡淡說道:“你是我的婦人。”
這是一句理所當然地肯定。
在他的話音落地時,馮宛卻是輕細地應了一個字,“恩。”字雖簡單,卻堅決而明澈。
衛子揚睜大鳳眼盯著她,盯著盯著,他揚唇一笑,向她伸出了手。
馮宛溫馴地倒在他的懷中。
馬車還在穩穩地向前駛去。
不一會,馬車外傳來一陣叩擊聲,緊接著,一個護衛說道:“將軍,趙家郎君派人詢問,為啥要跟著他。”
衛子揚睜了睜眼,“趙府要到了?”
“是。”
“去跟他說一聲,有事與他相商。”
“是。”
這時,馬車已經拐向一個巷逍。對於趙府,馮宛實在太熟悉了,感覺到馬車在向趙府駛去,馮宛納悶地看向衛子揚。
不過,對上她的目光,衛子揚卻置若罔聞。
不一會,馬車停了下來。
衛子揚掀下車簾跳下後,伸手扶著馮宛也下了馬車。馮宛一出來,便看到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陳雅。
看到她終於換了行頭,陳雅的臉色好轉,她昂著頭冷哼道:“算你識相。”說罷,她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
兩輛馬車駛入時,趙府的婢僕眾人都迎出來了。馮宛走出幾步,便對上幾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此刻,這些面孔的主人都跪在地上,像個卑徵的奴僕一樣迎接著陳雅和她地到來。
馮宛緩緩走近。
看著曾經嫵媚萬千的眉娘,還有嬌美得彷彿不知愁滋味的月娘,還有那本份懦弱的絹兒,都消瘦著一張臉,卑微地跪在腳下,馮歹暗暗搖了搖頭。
前方,陳雅已三步並兩步便衝上了臺階,跟著趙俊進了書房。
旁邊,衛子揚也放開了她,步履生風地走了進去。
不知不覺中,馮宛的腳步一緩。
幾乎是書房的門剛一關上,月娘和眉娘便同時抬起頭來,她們眼淚汪汪地看著馮宛。
月娘消瘦蒼白的臉上,淚盈於睫,她急急站起,朝著四周陳雅帶來的婢僕看了一眼,她急急轉向馮宛,低低求逍:“夫人,不,將軍夫人,求你幫幫我。”
對上馮宛的雙眼,她哽咽地說逍:“求你想個法子,讓陳雅放我們家去。”
她的聲音一落,眉娘和絹兒也在一側同時說道:“夫人,你也幫我們想想吧。”
三女一邊求著,還一邊小心地看著四周。對上陳雅的婢女投來的目光,她們的臉色便會一變。
這三個女人,與馮宛也是相處過一陣子的。雖煞相處時,並不是真的情同姐妹,可在馮宛本人而言,她並不會忌恨她們。她一直知道,便是沒有了她們,也會有別的女人成為自己所謂的姐妹。這種事的關健,一直在趙俊身上,與她們干係並不大。
像眼前這個月娘,前陣子是何等的嬌怯動人?那一種白花般的純真,現在都變成了凋零在風中的黃花了。看她瘦得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只怕撐不了多久。
還有眉娘,她出自花樓,想是經得起磨練的。可看她現在形容憔悴中帶著蒼老的模樣,哪裡還有昔日的一半風采?
不知不覺中,馮宛暗歎一聲,她低聲說逍:“這事求陳雅已經無用,你們想要走,還是求趙俊吧。”
在三女不解的目光中,馮宛淡淡說道:“你們可以想法子打動趙俊,令得他同意後,自己去跟陳雅說。你們要知道,趙俊親口說刁要你們,陳雅會是最高興的。不過以陳雅睚眥必報的性子,你們若是說要家去,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們最好是跟她說,願意削髮為尼,請她指定一個庵裡待著去。”
馮宛這句話一落,三女的臉色便複雜趄來。她們雖然想逃離這個火海,可是削髮為尼,就此青燈為伴,那也是懼的。
馮宛瞟了她們一眼,淡淡說逍:“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