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萬事莫沾銀錢,孔方兄一朝作亂,親孃老子都是翻臉無情的閻羅鬼呀。
她下意識拉著玉兒往後躲,狠狠瞪一眼匯通號東家,可惡!原本無干之人,這下硬被他拖下水,今日能否善了大概只有天曉得。
東家老闆已經被圍攻了多少日子,一見面就已是脊背冒涼氣、額頭出冷汗,連連擺手作揖說好話:“各位!各位父老鄉親,大家先別急,匯通號百年的信譽擺在這兒,怎麼可能欺詐鄉里?大傢伙的銀子,誰的也少不了,只求諸位不要聽信謠言。櫃銀很快就能到,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不等他說完,儲戶已經炸了鍋:“放屁!說的好聽,一百年的信譽取不出一百兩銀子?蒙三歲小孩呢?現在誰不知道,鏢隊在路上出事了,你拿不出銀子還想騙人?”
“說的就是啊,別當大家是傻瓜,現在誰不知道,你家這趟運銀子是請動了奉龍鏢局所有數得上的精英齊出馬,殷鏢頭多大的名氣啊,如果連他都出事回不來了,可見關內已經亂成什麼樣!這一趟出事還算小,怕只怕以後都運不來櫃銀,你們這西涼分號還能開嗎?到時關門一走我們找誰去?”
對啊!沒錯!還錢!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東家老闆連忙說:“別急,大家先別急。說起來,不就是因為奉龍鏢局的龍四爺,帶隊出城行色匆匆,才鬧出這種謠言嗎。看,今日特意請來殷鏢頭的娘子,龍四爺為什麼出城她比咱們都清楚,不妨就讓殷家娘子來給做個證言,殷鏢頭到底有沒有出事,小號的櫃銀能不能回來。”說著往旁邊一讓不敢再吭聲。
這種場面紅夜自然半點不喜歡,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鏢隊一切平安,八萬兩鏢銀一文不少,十日之內必到西涼,就是這麼回事。”
儲戶們立刻吵嚷起來,多少人堅決不信,七嘴八舌審問開。
“沒出事龍四爺為什麼急匆匆帶隊出城?”
“對啊,他幹什麼去了?怎麼也是一去不返到今天沒聽說回來?”
“肯定出事了,那天我親眼看到她跑去鏢局,急得好像天塌了似的,當天龍四爺就帶著大隊人馬出城走,不是鏢隊出事還能是啥?”
……
七嘴八舌,你吵我嚷,震得耳朵嗡嗡響,紅夜心生怒氣:“吵死了!這是幹什麼?哼,鏢局究竟有什麼事,走鏢的人們是否平安,你們關心的真是這個嗎?說穿了還不都是為自己手裡那張銀票!你們真正想知道的是什麼,我已經如實相告!鏢銀沒出事,十天之內必到西涼,這樣還不夠清楚?”
紅夜語聲嚴厲,身旁水漂萍都嚇了一跳,玉兒……她……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但僅僅是短暫愣神,情緒激動的儲戶們很快又連珠炮似的問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站在最前,五大三粗,模樣魁梧,一看就是在家說一不二管天管地的悍婦,所有人中數她嗓門最大,嚷得最兇。
“說得好像你親眼看見了似的,你一個小娘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鏢隊在外面出沒出事你咋知道?又憑啥敢說哪天回來?我說殷家娘子,該不會是這匯通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跑來當托兒吧?”
水漂萍聽不下去,也顧不得害怕開口呵斥:“豈有此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悍婦重重一啐:“怎麼說話?老孃說的是實話!大傢伙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理?空口白牙哪天回來你說了算?你是有千里眼還是有順風耳?把大傢伙全當傻子啦?”
紅夜滿目茫然,她不明白什麼是‘托兒’。丫頭小翠耳邊一陣解釋,等到終於弄明白時不由勃然大怒。
紅夜氣得臉色都變了,怒聲喝問:“鏢隊裡有我的丈夫!有我的兄弟!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出了事,他們再也回不來,我卻站在這裡當托兒哄騙你?你以為自己是誰呀?”
面罩寒霜,她盯著悍婦看了好半天,突然鼻子一哼露出輕蔑冷笑:“我當是什麼呢,滿身臭不可聞的,搞了半天,前世不過是個吃腐屍爛肉在泥沼裡打滾橫行的大螃蟹,憑你也有這份臉面值得讓我騙?”
‘噗’的一聲,水漂萍第一個笑出來,老天爺,她真沒想到玉兒罵起人來居然這麼新奇有創意,大螃蟹?虧她想的出來。
那悍婦一聽這話立刻瞪眼,指著鼻子哇哇叫:“好你個小娼婦,缺德爛嘴的你說什麼呢?有種再說一次!”
紅夜很配合的再度重複:“你生氣也沒用,我說的是實話,你前世就是個吃腐屍爛肉在泥沼裡打滾橫行的大螃蟹,帶到今世也是一樣橫著走,做你丈夫的人最可憐了,豈不知他前世迷路死在沼澤地,命根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