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我說一句你就會緊張啊?”
“因為我不會啊,做不好,”程恪說,“玩沙畫什麼的我知道我能做好,心裡有底兒。”
“那你沙畫也不是一開始就玩得這麼好的啊。”江予奪說。
“一開始也沒讓人看,”程恪笑笑,“我自己躲屋裡玩了好幾年。”
“啊?”江予奪明顯有些吃驚。
“我……其實很多事兒都沒什麼自信,不到確定沒問題,我不會讓人看到。”程恪說。
“啊?”江予奪還是挺吃驚,“你看上去不像是……沒自信的人。”
“那能讓你看出來麼,”程恪說,“再說了,你不也一直說我廢物麼。”
“我說你廢物,也不是真的覺得你廢物啊。”江予奪說,“我覺得你很牛逼。”
程恪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不過我爸說我是廢物的時候,他就覺得我是廢物。”
江予奪看著他半天都沒說話。
他低頭繼續慢吞吞地洗碗,其實在江予奪面前還行,他無所謂被江予奪知道自己屁都不會。
“你什麼時候教我沙畫吧。”江予奪說。
“……你有沒有個準譜,”程恪說,“之前不是讓我教你跆拳道麼。”
“我以為你忘了呢。”江予奪說。
“沒忘,”程恪說,“我是28,不是82,答應了的事不會忘。”
“那再順帶教我沙畫行麼?”江予奪問。
“嗯。”程恪應了一聲,本來想再點個頭加重一下語氣,但是這會兒挺暈的,怕點頭的時候會直接一腦袋扎到洗碗池裡。
“還有草莓酒,”江予奪說,“記得住嗎?我感覺你不太靠譜啊,鑰匙都忘帶的人。”
“鑰匙跟這個兩回事。”程恪說。
他突然有點兒走神。
吃飽喝足之後懶洋洋的氣氛裡,狹窄的廚房空間,手裡溫熱的水,以為再也不會見面現在卻靠在旁邊輕聲跟他說著話的江予奪。
哪怕之前有某幾個話題有些敏感,也都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
眼下這種只有他自己能體會的舒適感,單方面的曖昧心思,做賊心虛卻又有幾分享受的“不想那麼多”……
他手裡拿著的碗掉回了池子裡。
江予奪嘆了口氣,站到了他旁邊:“我來洗吧,你這速度能洗到晚上。”
“不用,你手不還有傷麼。”程恪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傷不影響洗碗,”江予奪把手伸進了洗碗池裡,“傷口到這個程度在我這兒就算是好了。”
“我來我來我來……”程恪趕緊伸手到水裡想撈一個碗出來接著洗。
碗啊盤子啊勺啊筷子啊,洗碗池裡的東西挺多的。
這會兒他偏偏一把就撈到了江予奪的手。
……這要換一個人,他肯定會覺得這是故意的,瞄著人家手去的,臭不要臉的流氓玩意兒。
放到他自己身上,他就覺得冤得慌了。
雖然他很想有點兒什麼不經意的觸碰,可也真沒想著在洗碗池裡抓手。
但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有鬆手。
就那麼抓著江予奪的手。
更意外的是,江予奪也沒有動,就像是被點了穴似地站在原地,一隻手伸在水裡,一隻手撐在洗碗池沿兒上。
程恪感覺勁兒就是這一瞬間起來的,溫熱的水裡溼滑的手。
他轉過頭的時候,江予奪也正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有些複雜,以茫然居多。
程恪也沒有仔細判斷,他放棄腦子為所欲為的性格在酒精的作用下得到了完美的發揮。
他往江予奪臉跟前兒湊過去的時候能看到江予奪震驚的眼珠子跟著他一塊兒往中間聚攏。
他吻在了江予奪唇上。
接下去就有點兒失控了,他一把抓住想要往後退的江予奪的衣領把他狠狠往自己這邊兒一拉。
江予奪兇狠的防禦大概是被嚇失靈了,居然只是撐著洗碗池繼續往後躲,躲了沒兩下,後背就頂在了案臺上。
程恪手往他腦袋後面一兜,狠狠地吻著沒松嘴。
正想繼續有點兒什麼動作的時候,他腳底下突然打了滑,也許是踩在了從洗碗池裡帶出來的洗潔精水上……
他拽著江予奪一塊兒摔到地上的時候非常懊惱。
放他媽那麼多洗潔精幹嘛呢!
這一跤摔得挺結實的,雖然程恪是撲在江予奪身上摔的,有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