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給他墊著,但他為了自己的臉不磕在江予奪臉上,用手狠狠撐了一下地,這個慣性帶來的巨大力量完全由右手手腕獨自承擔。
摔下去的一瞬間,他就覺得手腕先是一麻,接著就疼得他直接趴到了江予奪身上。
接著後腦勺上被砸了一下,熱水澆了他倆一腦袋的瞬間他才反應過來這是那壺沒用完的熱水。
我操!
還好洗碗洗得慢!
水已經不是開水了!
我操!
混亂其實只持續了幾秒鐘,但一切停止的時候,程恪覺得這是這輩子第二漫長的幾秒鐘。
第一漫長的幾秒鐘現在才開始。
他因為x蟲上腦而引發的混亂結束之後,四周一片死寂。
他趴在江予奪身上,酒勁已經四散逃竄,流氓勁也已經死在地上,現在他連起身走開的勁都沒有了,只希望江予奪趕緊一掌給他劈暈了得了。
“你手腕骨折了。”江予奪在沉默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先開了口。
“什麼?”程恪愣了愣。
“我聽到了,”江予奪動了動,抓住了他右手手腕上面一點兒的位置,“別亂動,骨折了。”
“啊——”程恪在這一秒鐘才又感覺到了之前那種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嚎了一聲,“我操!好疼——”
江予奪沒說話,抓著他手腕沒放,又推了他一把,把他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然後坐了起來。
程恪躺在地上,無顏面對出現在自己上方的擰著眉的江予奪的臉,他閉上了眼睛:“疼!”
“起來,”江予奪輕輕拉了他一下,“喊個屁啊三十歲的人了!”
程恪順著勁坐了起來,又慢慢靠著案臺站起來,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已經腫了。
江予奪拉著他回了客廳,讓他坐到椅子上,再把他的手放到了桌上:“別動。”
“嗯。”程恪趴到了桌上,實在尷尬到了極點。
他能聽到江予奪在給陳慶打電話,讓陳慶開車過來送他去醫院。
他並不希望陳慶過來,他打個車去醫院就行,他走著去醫院也行,他去不去醫院都行,只要能快一些從江予奪面前消失就可以。
但他沒有開口,他根本不好意思開口。
一直到聽到陳慶的車在江予奪家窗戶外面停下了,他才咬著牙抬起了頭:“對不起。”
江予奪坐在他對面正低頭玩著手機,聽了他這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嗯?”
“剛才的事,”程恪咬了咬嘴唇,“我大概是……喝了點兒酒。”
“嗯,”江予奪皺了皺眉,放下手機,又抬手往自己嘴上摸了摸,“我……沒事兒。”
程恪沒說話,看著他。
“就……”江予奪也看著他,“我沒生氣。”
程恪猛地鬆了口氣,但這個回答的確讓他有些意外。
“這是第三次了吧,”江予奪說,“我感覺我他媽……都快習慣了。”
沒等程恪說話,他起身過去給陳慶開了門。
程恪在一片尷尬和震驚中還是留意到了,他沒有看先看貓眼。
“怎麼了?”陳慶一進門就看著江予奪一腦袋的水喊了一嗓子,接著一轉頭看到同樣一腦袋水的程恪時,又喊了一嗓子,“我操?樓上漏水了嗎?”
“漏水漏成這樣得他媽是樓板塌了。”江予奪嘆了口氣。
“水管炸了?”陳慶震驚地繼續猜測,“我操!不會是下水道炸了吧!”
“我拿著水壺摔了一跤。”程恪找了個並不算太合理的理由,但對於陳慶來說,這個理由足夠了。
“你……”陳慶瞪著他,“我服了你了!趕緊的!是不是手腕斷了!走吧去醫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是骨折了。”程恪站了起來,看了江予奪一眼,發現江予奪把他的外套遞過來的時候,也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三哥你也去嗎?”陳慶問。
“我在外頭等你們。”江予奪說。
“你倆先擦一下腦袋吧?”陳慶說,“這麼出去直接凍個帽子。”
江予奪沒說話,轉身進浴室拿了兩條毛巾出來,一條隨手搭到了自己腦袋上,然後拿著另一條走到了程恪身邊。
程恪看出來他是想幫自己擦,正想說不用的時候,毛巾已經被陳慶一把拿了過去:“我幫積家擦,你擦你自己的。”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低頭擦著自己頭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