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詐勒索,只是他可能不想讓你聽到的東西。”
老爸轉臉看著江予奪。
“但這東西要不要給你,程恪說了算。”江予奪從兜裡摸出了一個u盤,放到了程恪手裡。
程恪差不多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錄音,大概就是在離開清吧時被程懌堵的那一次。
程懌二十多年裡唯一一次,撕下了偽裝,剝去了“好弟弟”的笑容,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的確不是什麼可以拿來做文章的東西,但對於老爸來說,哪怕曾經有所覺察,也依舊可能是他從未見過的程懌。
“聽完了給我打電話。”老爸說。
“好。”程恪把u盤放到了自己兜裡。
“開車。”老爸說。
助理關上車門,回到副駕,車就那麼破著一扇玻璃開走了。
“三哥!”陳慶跑了過來,“沒事兒吧?解決了嗎?”
“嗯,沒事兒了,”江予奪應了一聲,“你就不能拿一把三角釘扔過去嗎?弄這一堆破爛。”
“講點兒道理啊,你那麼急,我上哪兒找去,這都一路過來的時候去工地上撿的,”陳慶說,“反正能攔著車就行。”
“行吧,”江予奪看了看四周的人,“讓他們散吧,要不一會兒警察真該來了。”
“行,那我們先走了,”陳慶轉身揮了揮手,“散了,東西帶上,我跟斌哥請大家吃下午茶去。”
“先進屋吧?”江予奪說。
“嗯。”程恪點點頭,捏著兜裡的那個u盤,走了樓道。
江予奪一直屋就直奔冰箱,從冷凍室裡拿了個冰袋出來,用毛巾包了:“你用這個。”
程恪坐到沙發上,感覺疲憊得很:“不用了,我不想動。”
“我幫你,”江予奪坐到他旁邊,指了指自己的腿,“來。”
程恪猶豫了一下,躺下去,枕在了江予奪腿上。
“你現在別照鏡子,”江予奪把包著冰袋的毛巾輕輕按到了他臉上,“你爸手太重了。”
“是麼。”程恪嘆了口氣。
江予奪不說他還沒覺得,這會兒他發現自己左臉大概是腫得有點兒嚴重,老覺得左眼被腫起來的肉擠得視野都縮小了。
“那一巴掌下去,”江予奪皺了皺眉,“這條街都能聽見響了。”
“放屁。”程恪笑了笑,又抽了口氣。
進屋暖和起來以後,臉上的燒灼感變得清晰起來,這一笑,扯得他從嘴角到太陽穴都是疼的。
他真沒想到,老爸這個年紀了,手勁兒居然還能這麼大,他要是陳慶那種體格,估計能被一掌扇飛了。
“那個錄音,你錄的?”程恪問。
“不是,陳慶錄的,”江予奪說,“我都不知道他錄了音,就程懌衝你吼的那一段,他都錄了,你要願意,就拿給你爸聽聽,讓他知道程懌背地裡都他媽想什麼呢,你要不願意,就扔了,陳慶那兒沒有留底,我讓他刪掉了。”
“嗯。”程恪應了一聲。
“你爸今天找你什麼事兒?”江予奪把毛巾拿起來,換了個方向重新按在了他臉上。
“他就是……想讓我回家。”程恪說。
“為什麼?”江予奪問。
“大概……”程恪這會兒腦子還是有點兒亂的,居然不能馬上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是因為我吧?”江予奪說。
“什麼?”程恪立馬緊張起來。
“程懌把我是……精神病的事兒告訴他了吧。”江予奪說,說到“精神病”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一下低了很多。
“你是什麼都不關他們的事。”程恪說。
“沒有誰願意自己兒子跟個精神病在一起吧,”江予奪說,“別說兒子了,就陳慶要是談個姑娘是精神病,我肯定……肯定會罵他。”
程恪抓住了江予奪的手:“我不是陳慶,我也不是那些‘誰’的兒子,我當然知道我爸會擔心,我也能理解他會擔心,但是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任何一個別人。”
“嗯。”江予奪沒再多說別的,拿著冰毛巾在他臉上換了個地方按著,輕聲說,“如果我是別人就好了。”
“放什麼三角釘屁!”程恪說,“你是別人嗎?你不是!這種改變不了的事兒不去做假設,沒意義,你就是江予奪,我就是程恪,咱倆就是碰上了,現在就這個情況了,有什麼事兒就解決什麼事兒,假設個屁呢。”
江予奪盯著他看了半天,輕聲說: